他口里的内子也是我,突然之间心里竟有了一丝窃喜之意,这种感觉而且越来越烈。
我望着画里的自己竟不由得出了神,情不自禁的问道:“那候侧妃呢?”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她?”他不解的声音朝我响起。
我一怔,这才回了神,我竟望着这画里的自己,莫名的对那候佩珊有了忌妒之意。
我连忙唇边笑了笑,“奴婢只是想到这候侧妃与前王妃也有几分相似,太子爷又这般**爱她,奴婢一时就想起了她。”
他淡淡的收回眸光,重新向我伸出了手臂,示意我为他擦试。
我轻轻的抬起他的手臂,继续替他擦试着。
只闻他轻叹了一声,“要说相似,你倒比候侧妃更像内子。”
我怔然抬眸,他眸光灼灼的看着我,四目以对之时,一阵心悸而过。
我连忙转眸道:“奴婢扶着太子爷翻过身去。”
他微微点了点头,在我帮衬之下侧了侧身子,拧着眉费了些气力翻了身去,背对于我。
当我看到他背上蜿蜒着无数条伤痕之时,我眸中一痛。
这里有几道伤痕是那日在密林之中,他以身护我而至。
然而左侧的那一块疤痕是那日北漠之时,他将我护在怀里,挡过蒙天的刀光剑影。
“怎么了?”他这一问,瞬间打乱了我的思绪。
我连忙抬手持帕轻轻的替他擦试着后背,当我抚过那些疤痕之时,我承认我的心是痛着的。
心冷却,心己死,断情,断念,那些一直都只不过是我在自欺欺人而己。
我的心在面对他之时,仍是会有感觉,仍是会因他而感到痛。
然而这些痛开始一点一点的混淆着我心里的乱。
我怕真到了覆水难收的那一天……
“馥……”锦儿的掀帘而入,我微微一怔,回头看她,她竟睁大了双眸看着我与战天齐的这一幕,随后而又立即慌乱的转了身道:“馥华姐姐……你要添的热水……奴婢给太子爷送来了……”
我知道锦儿在回避什么?指了指桌上道:“锦儿,你把热水放在那吧。”
“是。”
终是给战天齐擦好了身子,这才好不容易可以回屋休息会儿。
锦儿又在我耳边喋喋不休,“馥华姐姐……”
“怎么了?”我托着下颌抚在桌上,哀叹着应了声。
锦儿也托着下颌,睁着水灵大眼,凑近我,小声的道:“我若是没看错,姐姐方才可是在为太子爷擦身子?”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是啊,太子爷卧**二日了,这天气炎热,我便给他擦了遍身子。”
我这话才刚落,锦儿便欢喜的起了身,朝我侧身道喜,“恭喜姐姐,贺喜姐姐……”
我一怔,坐直身子看着她这副模样不解的道:“你这是做什么?我这喜从何而来啊?”
锦儿面上一乐,起了身,重回了位子上抚上我的手道:“我的好姐姐,这喜当然是从你为太子爷擦了身子而来啊。”
她原来是这个意思,我甩开了她的手,“你在胡说些什么?”
锦儿微微拧了眉,话语也正而八经的道:“馥华姐姐,我虽来府中时间不长,可我知道,太子爷的习惯就是从不让身边的女婢近他身,就连影儿姐姐也从未服侍过爷沐渣衣,你可是这府中第一人,这难道不是一件喜事么?”
“这太子爷不是受了伤么?”我轻叹了一声,重又托着下颌抚在桌上,一只手玩弄着茶盘之中的茶杯。
锦儿从我手中夺过玩着的那只茶杯,翻杯替我倒了杯清水道:“太子爷受了伤,府里还有男丁小斯啊,可太子爷竟然让你为他擦试身子,看来太子爷定是看上了姐姐。”
我无言以对,接过她手中的清水,这才抿了一口,耳边就传来她好奇一问。
“敢问姐姐,太子爷可有纳你为妾的意思?”
纳我为妾?
我含着口中的清水看向她,有些艰难的咽了下去,朝她挥了挥手。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若是对这个不感兴趣,为何死命往太子身边窜啊?”熟悉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我与锦儿一同抬眸看向门外,原来是候佩珊。
她面容带笑的向我们走了过来,令我立即便想起了昨夜大树后的那一幕。
我与锦儿不得不起身侧身向她行礼,“见过候侧妃。”
候佩珊走近我们,出乎我意料的,她竟伸手过来扶起了我。
当我抬起眸看向她眸中的那些思绪之时,她微微抿唇开了口,“我有些话想与童姑娘单独说说,童姑娘可方便?”
我与锦儿对视了一眼,我朝锦儿点了点头,锦儿这才侧身行了告退礼,“奴婢告退。”
待锦儿走后,我便猜出了候佩珊来我屋里的原因。
候佩珊无事不登三宝殿,怕是昨夜之事,我己经让她发现了。
“童姑娘不请我坐下么?”候佩珊柔软一语。
我眸光微微落在脚边的椅子之上,伸手指了指,“候侧妃请坐。”
候佩珊轻轻的坐下,我替她倒了杯清水,忙把自己的那杯清水收了起来。
她抬头朝我看了一眼,巧笑嫣然的开了口,“童姑娘也坐吧,这里是童姑娘的屋子,我是客,童姑娘是主,童姑娘就不必站着说话了。”
我转眸,抽出桌下的凳子坐了下来。
她竟伸手欲要替我倒水。
我连忙接过她手中的茶壶,“不用劳烦候侧妃了,我这里有一杯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