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先生终是朝我失望一叹,背对于我,双手己握得紧紧。
我上前一步,使自己面对于他,一字一句开了口。
“我知道先生的顾虑,可是先生想想,我们也是失去至亲的人,锦儿她同样也有自己的至亲,她只是受人指使,我们如若杀了她,那我们与那些粘满血腥的人又有何区别?”
“秀之所以会走至今天这般地步,那都是因为秀的心地善良,如今我们的处境极其的危险,秀这是放虎归山,往后定会后患无穷。”云先生转眸看向我,眸中的杀戮虽散去,但己袭上了悲痛之情,映着淡淡的月光,我可以看到他眸中己泅了泪光。
我伸手握住了他颤抖的手,那一刻,我能体会到他内心的痛楚。
我仍还记得,当初他捧着他们的牌位跪在我的面前,他那一头青丝竟**苍白如雪。
柔儿,云先生梦里常唤的那个柔儿,他爱她至深,可老天终是连陪伴在她身边为奴的机会都夺了去。
娘亲是个忠烈的女子,这一生只因爱错人,错过了,那便就是一生。
还有云雀,他虽然不是云雀的亲叔叔,可毕竟这一生,他只有云雀这个名义上的侄女。
如今娘亲不在了,他心中的期盼都己毁灭了,就连云雀也离开了,这对他来说,他心里的痛不会比我少,而他复仇的心也不会亚于我。
我自心底深吸了口气,眸光坚定的说道:“先生,我们是要复仇,是要替死去的人讨回公道,可我们不能乱杀无辜,锦儿虽然与我只有数日之交,但我相信她对我们并无恶意,不然我们早就有生命之忧了,也许真如锦儿所说,她只是想监视着我们,至于其他,她不会阻挠,亦不会干涉,她兴许就是尚青云放在我们身边的人。”
云先生听我这么一说,反而眸中的悲愤更甚,“那这样,秀岂不是更加危险,尚将军虽说要护秀周全,可他终是太子爷的人。”
我抿了抿唇,轻叹了一声,稍稍朝他扬了声音,“他就算是太子爷的人,他也不会让我有危险,反而我们除去了一个锦儿,他又会悄悄在我们身边再埋下一条眼线,如此一来,我们在明,他在暗,那我还不如留着锦儿,至少一点,我己经知道锦儿是来监视我们的人,上既然有政策,那下便会有对策。”
我的话一落,云先生陷入了低吟之中,半响后,他终是赞同了我的说法。
“秀说得有理,敢问秀,接下来老奴要做些什么?”
我微微松开了他的手,五爷与六爷城外****之事己交给了战天齐。
相信战天齐一定不会就这么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然而此事我不用再担心,如今我所忧心的事,反而是那府里来去自由的面具人。
想起那晚面具之人的声音,我便问道:“先生可知如何识别一种混合的声音。”
云先生微微皱了眉,“秀是想要查出与候侧妃有染之人的身份?”
我微点了头,“正是,这个戴着面具的人我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我总觉得此人不会是五爷与六爷。”
云先生也微垂了眸说道:“聪儿今日带来消息,这些日子一直都有人跟踪着五爷与六爷,他们除了前去几趟城外仓库,平常都各自回府,并未发现异常之处。”
我微微收紧袖中的指尖,轻迈出了步子,走至假山的另一侧时。
东边的一抹光亮映入了我眸中。
一个念头直入我的脑中,我朝云先生转了身,“想要知道是何人?怕是只有从候佩珊下手了。”
云先生脚下一顿,一时之间不明白我说的话,紧抿着唇看着我。
我朝他走近了半步一字一句的分析道:“候佩珊现在腹中怀着那人的孩子,今日我见到她时,她极其小心的保护着自己,由此可见,她并未做掉腹中的孩子,她终还是不忍心,毕竟她深爱着那个男人,她只要不想做掉腹中的孩子,那她定还会约那人相见,争取在她显怀之时,求那人留下这个孩子,所以这些日子,劳烦先生严密跟踪候佩珊,一定要记下那人的身段与面具模样。”
云先生紧紧的绞着我,下一刻,恍然道:“秀是想让候佩珊说出那人的身份?”
我轻笑微微点了点头,“正是,只是可惜那晚太暗,我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面具到底是何模样?我只记得有一股很特别的味道,但又闻不出究竟是什么味道,所以此次先生一定要记住那面具的模样,我们也不妨来个以假乱真,让候佩珊心甘情愿的与我们说实话。”
“秀此计真是妙哉!”云先生满腹赞赏之意。
我微微垂了眸,仍还是心存顾虑,“有了面具,但还缺少那人的一种混合声音,只怕身段面具可以相似,可这混合形的声音怕是伪作不来。”
云先生面上一笑,“秀放心,只要让老奴听到那人的声音,老奴定会让秀也发出那种一模一样的声音。”
我欣慰一笑,“瞧我这脑子,我都差点忘了先生也是位高人,能将男声转化为女声,女声转化为男声,那这男女混合声自然不在话下,那就辛苦先生了。”
突然说到这里的时候了,我又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先生可有什么样的药水可以遮掉本身原有的香味?”
“秀的意思是?”云先生不明我为何这般问。
我微微抿了抿唇,有些犹豫的说出了口,“我也不知道为何我身上自带有一种特殊的淡香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