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睡了一觉,睁开双眸之时,一双深沉的眸子落入我的眸中。
这样近的距离看着这双眸子竟莫名的觉得有些不适应。
我微微转了眸,动了动身子,战天齐连忙伸手将我扶了起来,原本他是想要令我靠在他的结实的怀里,也不知怎么,也许是他也不太适应,也许是我们彼此之间那道鸿沟令我们彼此都觉得陌生。
他还是小心翼翼的让我靠在了**沿上,替我理了理被子,问我道:“感觉好些了么?”
我微微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小,“好些了。”
他便不再多话,这样的气氛太过紧张沉闷,我太过于了解他,他也同样的了解我。
这个时候的我们,似乎都己经习惯了彼此之间沉默,彼此之间的无言以对。
我突然想到宁玄朗,抬眸四处望了望,偌大的帐营之中除了我与战天齐,根本就没有发现宁玄朗的踪影。
“宁兄说他今日怕是贪杯了,有些头晕,先去找个地方躺会儿。”战天齐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便收回了四处寻觅的眸光,也不看他,垂眸之时,突觉得胸口一阵绞痛,那一阵痛我本以为我能承受得住,谁知,一波未平,胸口的绞痛接踵而来。
我开始呼吸困难,紧紧的揪着胸口,一瞬间我发觉我的四肢也开始僵硬起来,揪着胸口的手竟不能活动自如。
在我还未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之时,战天齐慌忙的给我递来了一颗解药,“快服下解药。”
“这是……”我不解的看着他。
“这解药能解你体内的失魂散,快服下……”他将解药送入我的唇边。
我连忙张嘴服下解药,我想起了宁玄朗所说的我的发毒之日就在这俩日,是我体内的失魂散开始毒发了。
服下解药后,我微微运气,一瞬间我便觉得胸口的绞痛开始缓解,四肢也能一点一点的活动起来。
看来是这解药起到了效果。
“服下解药感觉好些了么?”他轻轻的在我耳边问道。
我抬眸看向他一比急切的双眸,我的眼前立即回忆起了在我昏迷之前所发生的那一幕。
我记得,那双急切的眸子里有这一生从未见过的东西。
他眸光紧紧的看着我,我微微皱了眉头问他,“若我今日没有服下解药,我就要死了对么?”
他急切的双眸微微一颤,看着我道:“你不会死的。”
“其实有时候我真觉得死了比活着更好。”我转了眸,低沉的说出这一句话。
“对不起。”三个字沉重的响在我的耳边,是那般的熟悉,可是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三个字,我不敢看他,淡淡的说道:“这句话,你己经说过了。”
“可是这是我最想对你说的一句话。”他的气息拂在我的侧脸之上,令我感到生疼。
我竟在心里有些嘲讽的笑起自己来,转眸向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眸中一颤,眸光落在了他膝盖上那只缠着纱布的手上。
我的眼前闪过我狠狠咬下那只手的情景。
“没多大事,破点皮而己。”他微微收起了放在膝盖上的手。
我抬起含痛的眸光看向他,他唇边却是带着一丝笑,那丝笑分明是想让我心安。
“告诉我,你是何时知道我父亲还尚在人世?”我的声音在出口之时分明己见颤抖。
他唇边的笑意微微敛起,一瞬间眉头也皱了起来,似在沉默,又在似在犹豫。
半响,他终是看着我开了口,“本来这件事,我是想让你父亲亲口告诉你,可依你的性子,如今我只怕是瞒不过你了。”
我垂了眸,压抑着心底的情绪,“我知道你用心良苦,我也知道你为此所承受的一切,无论事情结果如何,我答应过泉下的所有人,定会替他们讨回血债。”
手上一紧,是他手上的温暖让我的手不再颤抖。
接着他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庵寺的一场大火,传来你的噩耗,可我始终不相信你我缘分就此结束,直到青云将云雀给他留下的一封书信给我看了后,我便知,你还活着,而且不只你还活着,你的父亲也尚在人世。”
那些不堪回首的回忆也随着他的每一字一句开始一点一点的落入我的眸中,也等同于开始一点一点的揭开了我心头的伤疤,我己经隐隐感觉到了那揭开伤疤的痛意。
突然他离开了我颤抖的手,从他的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向我,“这是云雀临死之时,留下的书信,那日,你潜入青云府中,青云给你看的那封书信并非是完整的书信,云雀她很聪明,却又逼不得己不这么做,所以她决定将这封书信的下半用隐形药水给隐藏了起来,也许她是在赌,赌青云是否能察觉到她这封书信的下半,从而来解救你,可是这一局,云雀她赌输了,赌输了的代价就是自己替你一死,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死竟还是无力挽救你被你父亲利用的命运。”
我颤抖的伸手接过他手中的信,信上的内容如刀一般的刻在我的心头,血淋淋的满是痛。
“原来云雀是第一个知晓这个秘密的人。”我哽咽的说完这一句话,眸中的泪水己不受我控制的从眼眶之中滑落,悄无声息的滑至我的唇边,带着苦涩痛楚。
“云雀是云先生的养女,虽然他们彼此相处的时间很少,可云雀是你们之中最了解云先生的人,你父亲无论他如何与云先生相像,可他终是瞒不过云雀的眼睛,云雀也许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才会被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