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毕,稍解了一丝心烦意乱与不适,就在皇后娘娘举杯与众人同饮之时,耳边又响起一丝尖锐的声音,“宁画师到。”
我手上微微一紧,他也来了,有些意外,不过一想到他是宫庭画师,又堪称江南一绝,今日皇后娘娘借此机会将他推荐给宫中的妃嫔与贵妇人,对他来说那也是一件好事。
“臣宁玄朗参见皇后娘娘及各宫主子。”
“平身。”皇后娘娘笑容满面的扬袖。
“谢娘娘。”宁玄朗微微含笑起身。
他的出现如我所猜测的一样,全场人的眸光都被他所吸引,他长相出众,英姿翩然,一言一行都有可能拢获不少女儿家家的心,此时此刻,只怕谁也记不起方才一曲前所发生了什么?这就是他宁玄朗的魅力。
“玄朗,今日你可是主角,这满园子女人都在等着你为她们画像,你可是本宫请来之人,可要将画画好了,不要丢了本宫颜面。”皇后娘娘的声音淡淡带笑,有着如同曼佗罗一样的气息。
宁玄朗笑了笑,双手作辑,“玄朗虽画艺不精,但也曾堪称江南一绝,还请各宫主子相信玄朗,玄朗定会绘出各宫主子满意的画象来。”
大家面对这个翩翩俊郎的画师,都露出了信任的笑容,皇后娘娘也亦是鼓掌,戏虐的笑着,“好,那你就开始。”
在几个奴才搬来画夹后,宁玄朗开始逐个的细细的看着眼前这些嫔妃,他那双幽深美瞳似乎在凭着自己的感觉将眼前这些如花似玉,风情各异的女子看得真切,持在笔下,记在心里。
他微微一个转身,眸光轻轻的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回他一笑,可他看我眸光越来越深,复又眸光轻垂,到最后,他右手持笔,左手捋袖,淡定自若的飞笔于画夹之上。
时间如同流水般而去,亭间依旧热闹非凡,我仰起头,眸中一阵刺痛,是正午耀目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不觉便到了正午,宁玄朗笔下还未结束,午膳便在几十名的奴才伺候下开始了。
宫中几位嫔妃的画像己经画了出来,个个叹为观止,对宁玄朗的笔下功夫个个称赞不绝,正当我们为此举杯一饮而倔,宁玄朗那温柔如水的声音传来,“紫罗公主,到您了,您可准备好了?”
紫罗公主轻轻放下手中的琼酿,带着一丝淡漠的笑,清冷的开了口,“紫罗今日身子不适,画像之事就不劳宁画师了,再者,紫罗本就不喜这些,今日的画就此免了。”
宁玄朗面上落了笑,怔了片刻,忍不住轻叹道:“那就太可惜了,紫罗公主今日这身打扮让玄朗心中早己绘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只是少了些动态感觉上的美,若是紫罗公主肯绕着这满园**走一圈,臣定会作出一副让紫罗公主今生都难以忘记的画来。”
紫罗公主清冷的眸中微微闪过一丝异样,却不语,瞬间亭中所有的眸光都偏向宁玄朗与紫罗公主,似乎每一个人都像看好戏般的想要知道宁玄朗面对心高气傲的紫罗公主如何得以收场。
也许还有人在心里暗暗想着宁玄朗的不自量力,早就闻紫罗公主不喜也不屑画像,宫中画师无数人都难得一见紫罗公主的美貌,更无法利用笔下功夫夺得紫罗公主一笑,今日宁玄朗之举只怕是凶多吉少。
“这宁画师长得俊郎,笔下功力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那是一绝,可这遇了心高气傲的紫罗公主,只怕是难看得上眼。”
“谁又不知紫罗公主早在几年前就不许任何人在她面前提及画像一事,也从未让宫中画师为她作过画,我听说啊,紫罗公主曾迷恋宫中一位年青画师好几年,可不知怎的,那年青画师在几年前的一个夜里就凭空消失了,有人说是画师是玩弄紫罗公主的感情,凭借紫罗公主上位,还有人说那画师与紫罗公主身边一名奴婢有染,被紫罗公主发现后,紫罗公主大怒便下令处死了那名画师,从那以后,紫罗公主的性情比以前更加清冷,更加难以让人靠近。”
诺大亭间几声轻而微小的议论声从我耳边轻轻的传来,我心微微一紧,原来紫罗公主曾迷恋过一名画师,感情之上受挫,才因此更加的孤僻清冷,也许这也是她一直未谈及婚嫁的原因。
而今日宁玄朗坚持为紫罗公主作画到底是福还是祸,瞬间让我深深的为宁玄朗捏了一把汗。
突然皇后娘娘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次扬起,才得以让亭间众人收回的眸光,停止那轻而细小的议论声,齐齐向皇后娘娘看去。
“本宫记得这宫庭画师己换无数,没有一个是能画出紫罗喜欢的画象来,玄朗你可不要夸大其词,得罪紫罗公主的后果,你小协师应当心里清楚。”
宁玄朗却是不以为然的自信一笑,“玄朗自然清楚,就是不知紫罗公主今日可否当着各宫主子的面给玄朗这个证明的机会?”
我转眸微微看向紫罗公主的面容变化,她那双清冷似乎又带着追忆的双眸瞬息不离的看着宁玄朗,眼眸中有幽深光影静默流转,怔了片刻,她终是轻垂羽睫,“既是母后开了口,紫罗岂有推脱之意,宁画师请开始。”
紫罗公主话毕,谁都没有想到,紫罗公主今日竟会这般洒脱的答应了宁玄朗的请求,而我也因此微微在心里松了口气。
而这时,紫罗公主己经轻轻的起身,在身边奴婢的搀扶之下应宁玄朗之意绕着这满园**翩然的走了一圈。
微带着些刺眼的阳光下,她那金蝶步摇显得格外亮闪,再加上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