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总而言之,本该倒头便能入梦香的我,却此时依旧困意全无。
不知是不习惯,还是不适应同**共枕的原因,总觉得自己的内心慌乱无章,连动都不敢动。
突然脖颈间一丝淡淡的气息拂过,我感觉到他正向我翻了身,心上稍稍一紧,我也随着翻了身,背对于他。
“睡不着么?”他淡淡的声音打破了这丝静谧,我只是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继续小心翼翼的蜷缩在里边。
“是不习惯?”他带着叹息之意的说道。
接着一个翻身平躺在**榻之上,衣服之间的摩擦,我感觉到他身体上传来的温度,暖暖的,在这夜如寒冬之中,不由得想让人向这丝温暖靠近。
然而内心的羞窘也随之而来,双颊火热的感让我不由得庆幸此刻房内并没有点灯烛,我的羞窘得以藏在这一片黑暗之中。
不想让他察觉到,亦不想做得太刻意和矫情,我不动声色的轻轻的再往里边挪了挪,顺口也应了一声嗯,其他的并没有多说。
他亦是不动,低沉的声音又淡淡的响起,“这些你总是要习惯,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我没有说话,这回连嗯也没有,耳边静静的回响着他最后几个字,日子还长着呢!是啊,往后日子该如何面对,该如何持续?我的心里一直都是茫然的。
满屋静默中,有月光微微的洒进来,竟然有了些宁和安详的意味。
也许正是这丝宁和安详令我心底一直紧绷的弦,开始在慢慢的放松。
我察觉到他气息低沉,吐露之中似乎并没有睡意,同在一张**榻之上,而此时我们却各有所思,虽不明他在想什么?可我亦能从他低沉的气息中感觉到某些事情的发生。
我微微翻了个身,紧了紧胸前的被子问道:“杨婶母女是杨浦将军的遗孤。”
“这些是晴儿与你说的?”他微微侧眸,我能感觉到黑暗之中他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没有抬眼撞上他那黑暗中的眸子,只是轻轻说出自己想要问的话,“杨将军一生忠烈为国,却惨遭人陷害,这么多年来,爷就一直未能找到陷害杨将军的证据,为他沉冤得雪么?”
自晴儿从我屋中离开后,她的话就一直围绕在我的心头,也许是因为她与我儿时有过同样的经历,遭受过家族败落的原因,所以我才这般急切的想要知道所有关于杨浦将军被陷害的事情。
我知道战天齐的为人,也清楚他骨子里的重情重义,甚至从他对杨婶的尊重之中亦看得出他对那逝世的杨浦将军的钦佩之情,他是绝对不会放任杨浦将军冤死的,所以我料定在他的手中定己查出了当年之事的幕后之人。
他微微动弹了一下身子,似乎离得我更近了些,接着便听到他叹息了一声,“杨将军之事己过了十几年,现在要重新翻出来调查需要些时间,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虽是有了一些眉目却还是无从下手。”
“这是何意?”我心头一丝不明闪过,却总能从他的话中察觉到他似乎在避讳着什么?又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我在黑暗之中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可隔了半晌,却仍没有得到他的回应,疑惑更甚。
他的迟迟不语令我抬眼看去,黑暗之中那双幽深的眸子沉沉,晦暗如夜,我看不懂,亦辨不出,但心却是无端的颤抖着。
“冷么?”简单而温和的二个字,这就是我静静等来的答案,他是在有意避开我的问题,我清禁他的个性,他不愿说的事情,我就算再执拗那也徒劳。
“不冷。”我摇了摇头,微微垂了眼,己然放弃了心中所问。
“身子都在发抖,还说不冷,这北漠夜间寒凉如冬,你我靠近一些,身子暖得快。”话音刚落,只觉得臂上一紧,然后是身子已经被他蓦然一揽,拥到了怀中,他微微含忧的气息就拂在我耳际:“脚这般凉?”
我的双颊已经烧得不成样子,肌肤隔着衣料,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热与阳刚之气,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再加上他的双足夹着我的脚轻轻的摩擦,让我更加不适。
我自心底深深的吸了口气,最初的惊乱过后,我挣扎着欲推离他,他似乎毫不在意这一点,而是叹息的说道:“寒从脚起,我怕你冻着,担心明日你拖累于我。”
听着他的话,我能感觉到他这样的举动丝毫不含情爱意味,不过是带着不想受我牵连的心思。
我微微停下了双脚的挣扎,其实这样一想,这样静静的被他拥在怀里,反倒令我慢慢镇定了下来。
我微微开了口:“爷不用担心我会牵连到爷,我自小就这样,天生脚寒,我也曾问过奶娘,奶娘告诉我,是因为我娘生我时不足月,我还记得每年冬天奶娘怕我冻伤了脚,每每都会为我暖**。”
也许是他身子给我传来的温暖地感觉,让我有些迷迷糊糊,说完这些话时,我突然感到从头到脚地冷意,猛地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是怎么了?今天怎么突然说了这个,当日奶娘护我而死,我甚至都不敢再想起当日的一幕,可今日却这般迷糊的从嘴边溢出奶娘二字,是这丝温暖让我想起了儿时奶娘为我暖**的情景。
“你的奶娘兰氏葬在后宫冷殇殿****,左转行二十步的一棵海棠树下。”他沉沉的的气息拂在我的耳际。
“冷殇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