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事经与春兰解释后,春兰似乎也在此事之上下了不少功夫。
成天在我与灵馨之间川流跑动劝说,渐渐的我与灵馨之间那道鸿沟也浅了一些,之间的隔阂也少了。
她偶尔也会往我屋中来坐坐,来看看,虽然每次来的话并不多,但至少也会在面上添一些笑容。
我知道,那晚之事在她心里终究是一道迈不过的槛,我并不怪她,毕竟这事总有一天她总会明白。
她现在对我无法做到真正的释怀,那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毕竟她此时正沦陷在战天齐的甜言蜜语之中,有些事,有些话,我多说也是无益。
“姐姐快来尝尝这荔枝,可甜了,可好吃了!”春兰悠然自得的坐在桌间,一边拨着新鲜的荔枝在手,一边轻嚼着嘴里的荔枝,还不停的向我扬手。
我应声走了过来,她便笑着将手中己拨好的荔枝送入我的唇边。
我轻轻咬了一口,甜汁浸入舌尖,味道还真是极好,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嗯,是很甜,这些你是从哪摘来的?”
想着此地也不是盛产荔枝的地方,而且这荔枝肉多汁甜,不像是本地所产。
春兰狼吞虎咽掉口中的荔枝,朝我摇手回答道:“这可不是春兰从哪摘来的,而是灵馨姐姐特意让人送来的,听说是灵馨姐姐平日里最爱吃这荔枝,王公子知道后,为了搏得灵馨姐姐一笑,特意差人从南方采摘而来,灵馨姐姐顾念姐姐,便特意让人送了一些过来让我们尝尝鲜,这样一看来,姐姐与灵馨姐姐之间的误会也差不多要解开了,这样可真好!”
见她一脸笑意,我也只能以笑回应她。
内心却在此时微微感叹,战天齐为了一个女人,还真是肯花心思。
我虽未迈出这阁楼,但人言总是无处不在。
阁楼之中的下人,他们私底下常常议论的种种,我是丝毫不剩的收在耳中,还有春兰每天那带着羡慕的声音断断续续延绵不断的传入我的耳中。
听说,战天齐对灵馨极尽**爱,不惜重金为她寻遍整个边疆,只要是灵馨心中的喜爱之物,必定会不差分毫的奉上,做这些都只为搏得红顔一笑。
还听说,他带她赏花游湖,带她歌舞作画,期间极尽温存体贴,情难自禁,也从不避讳人前人后。
今日看着这盆中的还带着翠绿的荔枝,我算是信了。
本来以为那都是听说,下意识的好让自己自欺欺人。
今日自己却亲眼所见,这翠绿的荔枝能从南方而来,路程之远,还能保持这番新鲜,看来这灵馨倒成了第二个杨贵妃。
突然门猛的被人推开,一道带着刺眼的光线直入我的眸中,我方觉得刺眼,微微闭了闭。
闭眼之时,只听见身边春兰欢快的唤了一声,“灵馨姐姐……”
原来是灵馨,方才心里还在为她思绪,这会儿她便来了我的殿中。
我微微睁开眼,轻轻起身,扔掉手中的荔枝核,抬眼之时,一双带着怒意的眼睛直入我的眸中。
我迈步上前欲要拉着她坐下,好好与她畅聊一番。
谁知我刚伸出手,她就挥手将我甩开。
我脚下一个不稳,若不是身边春兰眼明手快,我只怕早己跌撞至桌角,她力气之大,眉宇间也满是愤怒,这是我第一次见她这般悲愤模样。
我微微从春兰的怀里缓了过来,抬眼望向她那透着寒气的背影,再看向她方才甩开我的手,己紧紧握了拳,还带着止不住的颤抖,我心里油生一丝不详的预感。
春兰不解灵馨的行为,有些懊恼的开了口,“灵馨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姐姐好意拉你坐下,你不仅不领情,怎还能推姐姐呢?她本就身子不好,还在养病之中,若是撞伤了哪里又该如何是好……”
“住口……”灵馨嘶吼了一声。
接着便是哐当声响,桌上翻滚跳跃的数颗荔枝,一颗一颗滚落至桌角,有些还停在我与春兰的脚边。
春兰呼吸一噎,看着那滚落至脚边的荔枝,双眸之中隐现一丝湿润,哽咽委屈不明的唤了我一声,“姐姐……”
我抿唇轻轻抚上她的手,知道她心里因灵馨的嘶吼声难过。
她不忍让我看到她眸中快要掉下来的泪水,从我手下抽出手,转身至一旁,背着我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我不知灵馨为何前来发火,更不知她火从何来,我蹲下身子,将脚边及桌脚的一颗一颗荔枝拾起来重装入盆中,缓缓靠近她那寒气逼人的背影,伸手将一盆荔枝欲要放回桌面。
没想荔枝还未到达桌面,手腕上猛的一紧,生生的被她抓在了手中,声音冰冷而来,“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她这是何意?我不明她的意思,也不知如何回答她的话,只觉得手腕上的力度越来越大,阵阵生疼汹涌而来。
我疼得侧了身子,端着荔枝的手在疼痛之中不止的颤抖,几颗在盆中挨不住的荔枝又从盆子倾斜颤抖处滚落而来,重回了我的脚边。
我疼得直冒汗,手中的盆子终究再一次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身边的春兰听到响声,惊叫了一声扑了过来,掰着灵馨的手颤音道:“灵馨姐姐,你放开姐姐,快放开……你弄疼了姐姐,再不放手,姐姐这只手只怕要被你拧断了,快放开。”
灵馨终是甩开了我的手,我吃痛的跌撞在桌面上,春兰连忙扶起我,替我轻揉着手腕,欲要咬唇,说什么的时候,灵馨喝斥打断了她,“春兰,这儿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