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告退!”他迈出步子时,分明带着有些迟疑的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自己今日这番话可能己经在他面前露出了马脚,那么我既然选择了与傲恒之间的生死交易,接下来的事情我必须更加的小心。
“将军若是在城中找不着人,不如试着堵住边疆到达北漠的路。”我于心里愧疚之意,朝着他的背影将这一提醒的话脱口而出。
“多谢王妃提醒。”他扬声而去。
一程恐不安,犹豫不决的演出终是结束了,阁院里恢复原有的一丝静谧。
阵阵幽深,在数枝孤独的林间,几只鸟儿带着啾啾细鸣声时而回绕林间,时而扬长而去。
我站门口良久,天边的阳光有些刺眼,响午竟在不知不觉之中来临了,突然离得我最近的梅枝上,一只鸟儿匆匆朝着南方飞去,这才让我从一些思绪之中回过神来。
裙边一紧,指甲深深的陷入皮肉之中,我心下一横,大步冲上了楼。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内心无比冲动,恨不得将眼前这个还在悠然自得着茶的可恨之人捏死在手中。
“解药拿来。”我恼意甚浓向他伸手,眸中己满是寒意。
**榻之上的春兰听到我的声音,便飞快的掀开被子,跑至我身后,害怕的看了看我。
而他却并不以为然,抚着自己的胸口,微微起了身,他轻轻的从他的面前将我的手移开,淡淡的笑着,“人都走了么?”
我瞬间恼意更浓,眸中隐含的寒意更甚,带怒的收回手,让了让身子,“不信自己可以出去看看,运气好,你说不定还能遇到他们。”
“没想到,你个纤纤弱女子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这些人打发了,敢问姑娘,你究竟是何人?”他的剑眉轻挑,碑拢上脸面。
我微显一丝错愕,他竟开始怀疑了我的身份,我不能告诉他我是齐王妃,那岂不是自寻死路,心下暗暗叫糟,面上却还是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我是谁,你不必知道,将解药给我,速速离开这里。”
他仍是笑笑,揶揄道:“你就不怕我离开之后让人抓到,将你供出来,你们中原不是还要诛连九族一说么?”
我深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唇边微微扬起浅笑,“那你究竟想怎样?我现在开始怀疑你身上到底有没有解药?”
他看着我,眸中带着一丝激赏之意,而后又讥讽开口,“你倒还真是个聪明,心思细密的女子,不过我告诉你,冰蟾寒毒这世间人都一直以为只有我师父毒翁才有,可我师父一向性情怪癖,从来都不会援手救人,而我不一样,冰蟾寒毒要雄性冰蟾吐出的寒冰方能解毒,可这寒冰入手即化,所以不宜带在身边。”
闻声,我的心跳似乎漏跳了一拍,面上连冷笑也不剩,“你果真身上没有寒冰?”
他淡然的看了我一眼,又重回了桌边,空中茶己空,半字不出,一副太子的架子端得高高,似乎还在示意我为他添茶。
真是可恨至极,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伸手紧了紧春兰的手,几步走向前,临桌微微侧身提起他面前的茶壶,为他添了满满的一杯。
我放回茶壶,临桌坐下,他唇边浅笑泛起,似乎对我的此举相当的满意,带着些坚定信心的语气开了口,“虽然寒冰我不能带在身上,不过你放心,我依旧有办法救你们俩的性命,只要你们好好配合于我。”
我冷冷的一笑,眸光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么?”
他面上的笑微微收起,深看了我一眼,抿下杯中茶后,重又笑起,“姑娘今日不是己经相信本太子了么?”
可恶,既然让他反唇相讥,我今日之举分明是选择了相信他。
如若我不相信他,我从一开始就将尚青云领进屋来,任凭他武功再高深,在尚青云的剑下,他也是插翅难飞,可我却没有冒险,因为我始终还是将最大的筹码压在面前之人这一边。
我轻哼了一声,随后转眸不再看他,而是伸手替自己也添了杯茶,云淡风轻的开了口,“是,我相信你,可我不知如何配合你,难道你终日都要如现在一般,躲在女人的房里,不见天日?”
他脸色黯然稍冷,轻轻的将手边的空杯推向我的面前,声音却放柔了几分,“那倒不是,等我伤好了,自然有办法逃出边疆返回北漠,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借你这地方好好养伤,伤好后,我便会将你们俩的解药奉上离开这里,绝不会拖累于你们。”
我手上微微一怔,茶水稍溢出几滴,民间那些传闻并非是虚夸而谈。
我记得战天齐也曾说过,此人是个难得一见的对手,今日我便从他的话中看出了几分,他虽有一股傲气,沉稳冷静虽不及战天齐,可那心狠手辣却是更胜一筹。
我低低的冷笑了一声,这一次我并未如他所愿替他添茶,稍重的将茶壶甩至他自己的手边,淡言讥讽道:“北漠太子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看来他们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他面上略有一丝不悦,不知是因我的甩壶的举动,还是我那些话语有些激怒了他。
他转了眸,有些无奈的替自己添了茶,待至茶壶轻轻落下之时,他扬了声音,语气也越发冷了下去,目光锋锐如刀,“无毒不丈夫,况且我还是一国太子,将来还要坐拥整个北漠。”
看着他眸中锋锐如刀的眸光,我即使心中有一百个不情愿和恼恨,现在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