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珞赶紧拿着画夹挡住自己的脸,偷偷的又看了一次,千真万确的,自己凳子上坐着的,正是陆柏爵。
陆柏爵穿着一双意大利手工黄色牛皮鞋,白色带花的休闲西装,面容还是那样俊朗,只是眉宇间,凝结着一股浓重的忧郁。
他表情平淡,几乎看不出喜怒哀乐,全身散发一股哀伤和忧郁。
看装扮,很休闲,难道是来法国旅行?
而他,好像却没有认出自己。
现在的叶珞,长发飘飘,身材火辣,加上受伤后治疗,容貌经过一点改变,和以前的小姑娘比起来,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梦茹……”陆柏爵坐在凳子上,以他一贯的风格,忧郁的眼眸把协和广场的风景都收入眼内之后,才落到眼前这个女人身上。
终归,还是礼貌的用法语问了一句好。
“你好……”叶珞躲在画板后面用法语回了一句,此刻她的心脏剧烈跳动。
各种担心,如果他认出自己来,怎么办,自己应该怎么面对他。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自从她来到法国,就从来没有想过和他这辈子还会见面。
她的脸颊因为紧张和难受,涨的通红,还好躲在画板后面,陆柏爵也看不太清楚。
“画像多少钱?”陆柏爵视线扫了一下画板后面,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问,即使坐在一张小小的凳子上,姿势神情还是那样冰冷高贵。
“2o欧,不是,是1o欧。”叶珞因为紧张说错了,连忙改口。
“你画我,不需要看看我的脸吗?”陆柏爵用法语发问。
叶珞只好把画板放低,憋着嘴,眼神慌乱的抬眼看了看他,心里小鹿直跳。
陆柏爵本来望着她头顶后面的远方,见她抬头,眼神扫过,第一次认真的看到了叶珞的整个脸。
陆柏爵的暗眸一瞬间瞪大了,精光溢出,薄唇微张,一脸的惊异,但是仔细的看后,忧郁和哀伤又重新溢满了他的暗眸。
开始他吓了一跳,以为是叶珞,但是仔细一看,这张脸,有点像叶珞,但绝对不是叶珞的脸。
他不知道,叶珞的脸因为当日的狂轰滥炸,被碎片所伤,经过治疗,看着有点像,又有点不像原来的面容。
少了一点婴儿肥,稍微瘦了一些,多了一分成熟,少了一分稚嫩。
最重要的是,叶珞的眼神变了,像换了一个人。
她以前孩子一样的眼神,已经消失不见,现在眼底总埋藏着一些忧桑,气质完全不一样了。
“小姐,我们以前见过吗?”陆柏爵眸色幻变,拧眉用法语问。
“不,我想我们没有见过……”叶珞同样用法语回答,拿炭笔的手微微发抖,声音也有点颤抖,压抑着心中的痛楚,嗓子因为压抑而难受。
“你让我想起一个朋友……”陆柏爵撇了她一眼,旋即望向远方,眼神变得凌厉和冰冷,带着一种深深的绝望。
“世界上相似的人,总是很多的!”叶珞埋头,在白纸上用力涂抹着,排遣心中的恐慌和痛楚。
他现在还会想起她吗?
她在牢笼中需要拯救的时候,他有想起她吗?
她在炮火的狂轰滥炸中逃命的时候,他有想起她吗?
他在他和江蕴的世纪婚礼上,有想起她吗?
在经过这一切后,他居然在巴黎的广场旅行的时候,想起了她。
叶珞的心里在滴血,陆柏爵,你太虚伪了!她的心变得冰冷起来,她想知道,他的心,怎么那么狠!
“你朋友怎么了?”叶珞嘴角勾起冷笑,语气轻描淡写。
“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陆柏爵长吐出一口气。
“你朋友现在在哪?”叶珞故意问,感觉自己有点恶趣味了。
“她什么都没留下,再也找不到她了……”陆柏爵的眸色变得清冷,痛苦在眼中蔓延。
叶珞心里愤恨的冷笑,当日,她还被关在牢笼中,猛烈的炮火覆盖了整个小荒岛,别说一具完整的尸体,就算是一块完整的肉都找不到了。
如果不是简坚大哥,她早就和小荒岛上的所有人一样,变成了齑粉。
“你是中国人吗?”陆柏爵收敛了眼中的绝望和痛苦,开口问道。
“……”叶珞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曾经是,我十五岁就移民法国了,现在是法国人。”
“哦,不如我们用中文说话吧,我的法语不太好!”陆柏爵淡淡一笑。
“好吧……”叶珞只好答应,顿了一下,接着问他,“你来法国做什么,来旅游吗?”
“是的,旅游是一大目的,当然也有生意方面的目的。”陆柏爵交叉了一下二郎腿,换了一个姿势。
“这么说,你是个大老板咯?”叶珞假装好奇的问,她莫名其妙的想了解一下他的近况。
“一般,我们互相介绍一下吧,我姓陆,m市陆氏集团总裁!”陆柏爵嘴角勾起一个微笑,把手伸向前。
叶珞的笔在画纸上停顿了一下,果然,他当上了陆氏集团的总裁,达成所愿了。
想必,他和江蕴的婚姻,对他帮助肯定很大吧。
什么感情,在现实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她以前还天真的以为,陆柏爵会放弃整片参天的森林,选择她这株不起眼的小草。
现在想起来,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滑稽,她为自己的幼稚,付出了代价。
笑道最后的,还是最有实力,同时又非常漂亮的江蕴。
而她,是多么的自不量力,江蕴跟她说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