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们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虎爷的手里的枪。随着虎爷的手指勾动扳机,枪口瞬间喷出绚烂的火焰,一颗子弹呼啸旋转着,直奔凌阳的右眼。
凌阳依然紧闭双眼,弹壳中的火药爆炸产生了巨大的推动力,弹射出子弹头的最尖端瞬间扎进了凌阳的眼皮,与此同时,最前面的一个杀手,手中的钢刀刀刃已经带起一蓬杀意,搅碎了凌阳脖颈处的一片寒毛,即将破体而入。另一只刀子的刀头也戳到凌阳心口不足一寸的地方。
处于生死关头,凌阳的心头却愈发空灵,如同拈花悟道的佛,俯瞰众生,置自身于虚无度外,根本就是在观看着别人的生死,仿佛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刀枪只是加于别人身上一般。
凌阳可以感觉到两把钢刀散发出来的寒气,也能感受到子弹钻进皮肤里的灼痛,生死之间,凌阳却完全抛开了生死,无所谓生,无所谓死。凌阳甚至清晰地了解到,靠坐在身后墙角处的唐糖,体内的生机正迅速流失,凌阳读懂了唐糖对于生命的流连,对这个花花世界的不舍,这种流连和不舍终于传递进凌阳的心里,蓦然升起一股无以言喻的刺痛,将凌阳从虚无的明悟里,重新拉回了现实。
刚刚的一瞬间,凌阳的身体完全失去了大脑的指挥权,凌阳已经成为了一个纯粹的精神生物。任谁也不会注意到,凌阳胸口处的漆黑六芒星图腾,一直在缓慢地旋转,不知连接到了哪一个维度的空间和时间,将那里的一股神秘力量注入到凌阳的体内。
这股力量无所谓强大或是弱小,甚至根本不能用这个世界的度量单位去衡量,这股力量无所谓狂暴,也不承托虚弱,甚至跟异能之力都格格不入,是一种纯粹的介质,在一刹那间改换了凌阳的神经和大脑里最复杂的结构,凌阳在这股力量的催动下,在这一微秒的时间里,进入了另一个极端的境界,成佛成魔,只在一念之间。
还好,唐糖只是一个平凡的俗人,心里的七情六欲和对生的眷恋无比炽烈,那股神秘力量在某种程度上激活了凌阳的潜能,使凌阳恢复了一小部分的异能之力,不知不觉间,动用读心者的异术,同唐糖建立的心灵上的奇妙联系,利用唐糖的思虑,快速愈合了心灵中迷茫的伤口,因为唐糖没有陷入昏迷,正好看到虎爷的枪口正指着凌阳的脑袋,眼见凌阳就要被虎爷一枪爆头,唐糖心里一痛,就想跃起替凌阳挡住子弹,只是胸腹处传来的剧痛,使得唐糖刚动了一下身体,就重新重重地跌落回去。
这一刻,凌阳才终于恢复了神智。
凌阳的思维一旦重新回复到ròu_tǐ中,撕裂的痛楚顿时潮水般袭来。凌阳的身体一颤,立刻夺回了身体的操纵权,自然而然地驯服了那股桀骜的神秘力量,为自己所用,凌阳甚至暂时驾驭了胸口的六芒星图腾,将图腾中源源不绝输出的神秘力量,作为自身异能大涨的催化剂,异能之力已经暴涨至一个任何异能者都不可企及的高度,心念微微一动,将“刺拳者”的异能发挥至极限,全身的肌肉骨骼乃至于皮肤脏腑,全部化为比精钢还要坚硬的物质,已经达到了“铁臂罗汉”修习的至高境界“金身罗汉”。
此时,刚刚钻入凌阳眼皮的弹头遇到了阻碍,瞬间爆裂开来,只是在凌阳的眼圈周围留下浅浅的刮擦印记,两名杀手的两把刀子也同时砍在凌阳的脖颈和心口,却如同砍在铁块上,擦出一溜火花。两名杀手手中的刀子被巨大的反震之力磕飞,手臂发麻虎口震裂,脑筋还没等转过弯来,凌阳的双手已经弹上半空,手指隔空挑抹间,咄咄钉在旁边木箱上的两口钢刀已经倒飞而起,在飞行的轨迹中迅速调转刀口,将两名杀手同时刺了个对穿。
凌阳得势不饶人,双脚缓缓向两侧滑开,直至于肩膀齐平,一个咏春马向下微微一座,脚下顿时踏碎了坚实的水泥地,带起大蓬的水泥碎屑,双手扣在一起向前一推,身边的水泥碎屑和木渣杂物,化作散弹枪喷出枪沙般的冲击力,覆盖了方圆两米直径的冲击波,将剩下的三名杀手射成了人肉筛子。
这些碎屑都不十分坚硬,及时凌阳将“操控者”异能施展至极限,也没能让三名杀手当场毙命,只是浑身布满细碎的伤口,变成了三个血人,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嚎叫的声音却越来越小,一会的功夫便陷入了深度昏迷。
凌阳侧过头,双眼射出鬼火般的绿芒,夹杂着暗黑的死气,如同地狱里催命的恶鬼,死死盯住浑身颤抖的虎爷:“赵大虎,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了,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活命的机会,希望你不要浪费!”
凌阳森寒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令虎爷不寒而栗,差点被吓尿了裤子:“不管你是利用我也好,真的欣赏我也好,你对我始终曾有过一份情意!你现在立刻滚蛋,我试试看能不能说服我自己不追上去杀你,还不快滚!”
凌阳的话音刚落,虎爷立刻返身逃跑,脚下踩绊着零碎的杂物,连滚带爬地往透出曙光的门外跑去,直到虎爷的背影转出破旧的门口,凌阳才松了一口气,失去了精神上的勉力支撑,颓然瘫倒在地。
经过一番恶斗,凌阳早已过分透支了所有的体力精力,就连异能之力的损耗,也形成了一个可怕的陷空,凌阳心知肚明,自己再想杀掉虎爷十分不易,真要是把虎爷逼得急了,手上的那把枪就够凌阳喝一壶的,何况凌阳的身后,还躺着一个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