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就好,都等你半天了!”
年轻人咕哝一声,突然换上一副笑脸,不紧不慢地抱拳道:“久闻杨大蛮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您看起来威武得很,小弟钦佩万分……”
见到年轻人换上一副截然不同的态度,杨大蛮虽然一头雾水,怒意却一点没有减轻,冷哼道:“别说那些没用的屁话,你非得要当面见我,不会只想要夸我两句这么简单吧?”
“当然不是!”年轻人笑嘻嘻地挥挥手,办公室的木门突然无风自动,“砰”地一声,自行死死关上。
杨大蛮心里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不过久经战阵,脸上的怯意一闪而逝,反而仔细地打量了年轻人一番,衡量起两人动手后的胜负来。
齐总早已跑到门前,用尽全身力气压下门上的把手,却怎么也打不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低呼声,齐总回头一看,杨大蛮已经昏倒在地上,年轻人正打着响指逼近,脸上充满了莫名的笑意。
“现在轮到你了!”年轻人手上把玩着一只锃亮的小型转轮手枪,笑盈盈道。
齐总差点瘫痪在地上,后背紧紧靠在门上,牙齿上下打颤:“白,白大少,爷……我只是公司,公司里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薪水拿,拿的很少……不知道他们背,背后的那些猫腻……您能,能不能放,放过我……”
年轻人没有理会齐总,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白酒,均匀地涂抹在杨大蛮的脸上和身上:“我知道啊,我本来就没想为难你!”
一瓶酒用尽,年轻人挑了挑眉毛,突然一个箭步冲到齐总身前,扶住齐总不断颤抖的胳膊,凑近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齐总看着顶在自己肋下的枪口,脸色灰败得如同死人,艰难地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齐总和年轻人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中间夹着不省人事的杨大蛮。大堂里的保安和工作人员见状,刚想上来帮忙搀扶,齐总却大声呵斥道:“回去干你们的活儿!”
年轻人暗暗向齐总使了个眼色,盖在西装底下的手微一用力,齐总清晰感受到腰眼上枪口的压力,脸色一紧,连忙咕哝道:“该死的杨大蛮,整天喝得烂醉,还得老子送你回家……马勒戈壁地,老子早晚让尤爷炒了你……”
齐总的咕哝声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正好能让大堂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于是不想再狗拿耗子,参与到这些中层干部之间微妙的斗争里,全都远远躲开,任由齐总和年轻人,把杨大蛮塞进了门外的一辆商务车里。
年轻人带来的三名保镖,见主子已经出去,这才尾随走出公司,发动门口的宝马轿车,跟在前面杨大蛮的车后。
齐总在年轻人的威逼下,把杨大蛮塞进了商务车的后座,自己和年轻人坐在中排,朝一头雾水的司机道:“杨总刚才从哪来的?”
司机是杨大蛮身边的心腹小弟,跟齐总十分熟稔,根本不疑有他,只是诧异道:“刚从东海路那边来的……天哥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杨大蛮的身上传来一阵浓烈的酒气,躺倒在后座上一动不动。齐总苦笑道:“我怎么知道,我让杨总回来签一单重要的合同,杨总却在我办公室里骂了半天的娘,也不知道受了谁的闲气,一个劲儿往自己肚子里灌酒,劝都劝不住!”
司机瞟了年轻人一眼,欲言又止。
齐总会意,满不在乎道:“他是尤爷派来的人,有话你就说,不用有所顾忌!”
司机听到尤世龙的名字,顿时对年轻人肃然起敬,恭恭敬敬地打了个招呼,这才朝齐总道:“这不九个月前放给金水华庭的那笔款,说什么也收不回来,天哥就正收拾那个开发商呢!”
年轻人舒服地靠坐在座椅上,摆弄着手里的墨镜,淡淡道:“欠了咱们的钱不还,还把大蛮逼成这幅样子,那小子有一套啊!走,我去会会他,看看他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司机为难地望向齐总,齐总只好点点头:“就按白少爷说的办,走吧!”
杨大蛮已经醉得不省人事,齐总便成了司机的主心骨,只好依言发动了车子,朝东海路居民区的地下室方向驶去。齐总说完这句话,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身子像面条一样瘫软在车座上,司机却并没有发觉。
宝马车紧随在商务车后面,在楼区内七转八拐,停在一排车库最末尾的地下储物室外。三名保镖鱼贯下车,帮忙将杨大蛮搀扶下车,司机刚想上前,却被年轻人用手臂拦住:“欠债不还的老赖在哪儿?”
司机没有多想,快步走到一个地下室的铁门外,按下了门上的对讲铃:“是我,天哥回来了,把门打开!”
年轻人一马当先,亲热地挽住齐总的手臂,一起走进了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司机落下两步,想看看杨大蛮酒醉得难不难受,却被其中一名保镖揽住了腰。那名保镖的手如同老虎钳子一样有力,紧紧钳住了司机的身体,裹挟住司机的脚步。司机迫不得已地跟着向前抢了几步,这才隐隐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不过却已经晚了。
其中的一名保镖,早已将地下室的铁门从里面牢牢反锁住,司机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齐总的脸上写满了苦涩,登时明白过来,刚想放声大喊,引起同伴的注意,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立刻俯身跌倒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
地下室里还有三个杨大蛮的心腹兄弟,见状纷纷扑了上来,年轻人嘿嘿一笑,挟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