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两条黑影从李红袖的别墅里鱼贯而出,蹑手蹑脚地绕出小区,在街上拦下一辆夜半出租车,直奔西郊名苑而去。
小白和大龙获悉了葫芦娃藏在西郊名苑的巨额现金,又瞒下了凌阳,谎称钱早已取出,这会儿急着把钱拿到手里才安心,虽然想把罗图也一起叫上,罗图却放心不下楚婉仪的安危,没有跟两人一起同流合污,依旧在客厅里守夜,只是杯子里的烈酒,已经换成了清水而已。
罗图喝光了一杯清水,见到凌阳穿戴整齐从楼上下来,忍不住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凌阳干笑两声:“没事,被自己帅得睡不着而已,出去看看夜景!”话没说完,凌阳已经拉开门溜了出去,唯恐罗图阻止自己出门。
罗图明知道三人出去做什么,想了想,到底不放心。上楼嘱咐了大虎和大彪几句,也尾随跟了出去。
大龙和小白乘坐的出租车刚刚发动,凌阳便从墙角处蹿了出来,眼睛里冒出贼亮的光芒,拦住了随后而来的一辆出租,把二百块钱塞进了司机手里:“跟住前面那辆车!”
出租车司机明显哆嗦了一下,仿佛手里的纸币烫手一般,犹疑道:“警方办案?”
凌阳心知司机害怕遇到危险,连忙解释道:“办什么案哪,抓!奸!”
司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你老婆跟人跑了?”
凌阳咬着牙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把八卦司机的列祖列宗全部问候了一遍:“少废话,快点跟上去!”
司机大嘴一咧,立刻把二百块钱塞进了上衣口袋里,生怕凌阳反悔,同时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子猛然向前窜了出去:“您就瞧好吧!”
“瞧好个屁!”凌阳见前车已经不见了踪影,心里暗恨司机耽误自己的发财大计,连声恨骂道:“长秋市这么大,前面的车都跑没影了,你知道往哪里去追?”
司机满不在乎地朝凌阳笑道:“您别着急,我记住前车的车牌号啦!”
凌阳这才松了一口气,突然听到车子的发动机响声有异,忍不住开口道:“你的车加速时怎么这么大动静,喷油嘴多长时间没清洗了?”
司机自嘲地笑笑:“哥们这车是第六公司的,和前面第九公司烧汽油的那辆不一样,烧的是天然气,根本不用清洗喷油嘴!”
凌阳勃然大怒:“你的车烧天然气,能有烧油的车有劲吗?你要是追不上前面那辆车就直说,赶紧把钱还给我……”
司机高深莫测地一笑,不紧不慢道:“听您说出这话,我就知道您是外地人!”
凌阳微一错愕:“你怎么知道的?”
司机没有回答,而是把车载对讲机凑到嘴边,大声道:“烧气儿的兄弟们注意啦!烧气儿的兄弟们注意啦!”
司机话音刚落,切换的无线台里相继传来几十个声音,内容出奇地一致:“这不是三频道的百事通大哥吗?有啥指示?”
司机得意地朝凌阳挥了挥手里的对讲机,这才呼叫道:“大伙儿都听好喽,我车上拉了一个捉,奸的座儿,这爷们儿的媳妇儿跟野男人出去开,房了,乘坐的是烧油的老爷车,车牌号码是xxxxxx,大伙儿眼睛都擦亮点儿,发现位置和方向及时汇报!”
凌阳叹为观止,心悦诚服地朝司机挑起了大拇指:“大哥,您是这个!”
司机傲然一笑,们儿,您知道江湖上最大的门派是哪个?”
凌阳一时被司机绕了进去,呆呆道:“丐帮?”
“nonono!”司机晃了晃手指:“不是丐帮,是洪门!”
凌阳又好气又好笑:“好端端的你跟我提什么江湖啊,老实开你的车得了,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鄙视我的无知有意思吗?”
司机正色道:“自古以来,洪门门下徒众无数,全都是车马船卒,传到了今天,全都改行做了出租车司机!不瞒您说,哥哥我就是洪门的弟子,家里还供着洪门的老祖宗呢!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否则我哪会在门里混得风生水起,大活儿都被我接了……”
凌阳大感有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跟这个极品司机扯皮:“你们洪门的老祖宗是谁啊?洪金宝吗?”
“nonono!”司机似乎只会这一个英文单词,翻来覆去地显摆:“我们洪门的老祖宗,是大禹!”
“啥玩意儿?”凌阳失声道:“大禹怎么会是洪门的老祖宗?你确定你没有入错了邪教吗……”
司机显然不是一般的能侃,胡吹大气道:“大禹治水,治的就是洪水!我们的老祖宗连洪水都能治得服服帖帖的,洪门更是不在话下!”
凌阳:“……”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对讲机突然发出一阵嘶嘶的电流声,一个兴奋的声音传了出来:“百事通大哥,找着那辆车啦!是第九公司的马蛇子开的夜班,正好穿过林海路和东福街交叉口,好像往西郊那边去了,我就跟在后面,哥你快点跟上!”
“好嘞!”司机突然一扳方向盘,车子转进了一条斜指向西南的小街,在对讲机里喊道:“你先跟住,让沿途的兄弟们也一起盯住那辆车,千万别跟丢了,我抄了近路,马上就到!”
司机左冲右突,在蜿蜒曲折的胡同小路里加速狂飙,左一脚油门,又一脚刹车,把凌阳晃得快要吐了,司机才终于驶上了一条红绿灯很少的内城环路,全速向西方奔去。
司机按下对讲机的大功率外放键,对讲机里不断传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