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龙海见闹出了大乱子,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朴龙海刚刚虽然声色俱厉,恐吓的成分还要大上一些。因为金达莱能在江界市最繁华的地段,把生意做得如此红火,十几年屹立不倒,本身也是颇有能量的人物。
如果不是涉及到天大的利益冲突,即使是朴龙海的父亲,也不敢轻易欺辱到金达莱头上。朴龙海多了一个心眼,料定老板不会为了区区一个服务员,悍然同自己翻脸,这才猛施压力,想要逼迫老板乖乖将那名女服务员交出来,没想到这帮小子比自己还要混账许多,闯下了这样的大祸,朴多海一时也慌了手脚。
凌阳万万没有料到,情况会突然间急转直下,闹得不可收拾。眼见崔顺英吃了大亏,再也顾不得惊世骇俗,轰然打碎了一闪窗户,一跃而进,双臂穿过崔顺英的腋下,把崔顺英架了起来。
崔顺英眼睛剧痛,又不敢胡乱揉抹,料想已经瞎了眼睛,从此再看不到外面的鲜花绿草,白雪黑山,悲从中来,哭得十分哀戚。突然间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搂在怀里,身后传来一阵浓烈的男性气息,却不是金达莱老板身上熟悉的腥膻味道,以为是那些登徒子趁机占自己便宜,立刻挥舞着手臂返身抓挠,却已经被凌阳紧紧拥在怀里,又哪能有一丝动弹。
众纨绔见凌阳从天而降,不知道是什么路数的救兵,立刻呆在原地。还是最先动手的那个小子机灵,大吼了一声:“快跑!”这下子提醒了一干纨绔,立刻作鸟兽散,就想当场四散逃去。
凌阳心中愤恨,不顾金达莱怪异地望着自己,出手如电,先把朴龙海打成了熊猫,随即怀抱着崔顺英,身形脚步直如鬼魅,鞭腿连连挥出,把一众纨绔全部抽倒在地。最先动手的那个纨绔最惨,被凌阳一脚踹飞,落地时贴地滑行出三四米,鼻孔里插进一根细长的筷子,脑袋狠狠碰在墙上,立刻鼓起了一个大包,雪雪呼痛,却不敢再逃。
见众纨绔伤的轻一些的,爬起来还想再跑,凌阳一把拎起了心里恨极的朴龙海,顺着窗子扔了出去,虽然二楼距离地面只有六七米的高度,凌阳还看准了一个松软的雪堆,还是把朴龙海跌得七晕八素,身子倒插进雪堆里,就像秋天里等着农民伯伯从地里拔出来的萝卜一样。
凌阳大喝一声,学着电视剧里鲁智深的腔调吼掉:“一个跑的,一个下去;两个跑的,两个下去!”
众纨绔见凌阳如此厉害,秉承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至理名言,全都停住了脚步,傻呆呆地不敢动弹,心里却暗暗发狠:“等老子找齐了人马,任由你是三头六臂的哪吒,也非要把你丢到养殖场里喂狗!”
凌阳顾不得收拾这些惹祸精,蹲下身子查探崔顺英的伤势,见崔顺英除了双眼周围通红一片以外,脸上并没有其他烫伤,好在没有破相。
凌阳从怀里掏出几叠纸币,摔到金达莱怀里:“一半是补偿你上次的损失,剩下的一半,麻烦您去叫一辆救护车来!”
金达莱大有深意地看了凌阳一眼,并没有一点推辞,转身下楼而去。凌阳顾不得许多,手掌覆盖在崔顺英的眼睛上,掌心散发出一股柔和之力,温暖和煦的治疗异能传进崔顺英的眼里,崔顺英觉得眼球一阵清亮,痛楚大为减轻,眼角痒痒的,似乎爬进了一只小虫子,正想睁开眼看看,凌阳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不想变成瞎子的话,就乖乖的闭着眼睛别动!”
崔顺英听出凌阳的声音,心里立刻安定下来,感受到凌阳淡淡的体温,身子突然燥热起来,轻声道:“钱……少爷,您来救我了么?您能让我不变成瞎子么?”
凌阳正想安慰崔顺英几句,最先动手的年轻人偷偷瞥见凌阳掌心里透出的柔和光芒,突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手脚并用地朝凌阳爬近,见凌阳警惕地盯着自己,似乎马上要动手的样子,连忙道:“大哥,您千万别误会!我看您刚才使用的手段,好像是咱们国内江湖上的路数……”
凌阳淡淡道:“怎么,想跟我盘盘道,探清了我的底子,好找人报复我么?”
年轻人忙不迭地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家父也是江湖中人,说不准还是大哥的相识,但求大哥不要伤害我们,咱们都是自家兄弟……”
凌阳刚刚为崔顺英治疗完毕,心知这一双眼睛算是保住了,心中一松,这才分出精神,指着年轻人大骂道:“你们这些有钱的二世祖,仗着老爹的势力胡作非为,老子能跟你们这些杂碎称兄道弟?少特么在这儿装可怜,老子这就替你爹狠狠揍你一顿!”
凌阳情绪激动,手臂挥动间,脖子上挂着的貔貅符缒,在两颗扣子见若隐若现,被眼见的年轻人隐约看见,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像是活见了鬼一样,结结巴巴道:“您,您是,您……”
年轻人见凌阳已经挥起了拳头,不仅没有躲避,反而加速朝凌阳爬了过来,口中低声道:“莫愁前路……幽山有……龙门……”
凌阳怒极反笑:“你们这群脑子进了水的混账玩意儿,习惯了挨揍前吟诗作对吗?你们家的家训真特么的另类……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这回轮到凌阳惊讶了。
年轻人低声又念了一遍,这回凌阳才勉强听得清楚,年轻人说的正是要门中人相见的暗语切口。年轻人把要门称呼为“龙门”,看来在要门中品级不低,讶异道:“你也是门中的兄弟?”
年轻人急切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