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亲眼看着崔顺英进了医院,又躲藏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小酒馆里,见到急急赶来的崔申明夫妇,怀里还抱着年幼的小女儿,这才悄然离开。
凌阳刚刚走近廖三儿居住的独楼,那名在饭店里最先动手的年轻人,早已在楼下等候,见到凌阳过来,赶紧迎了上去。
“凌门主,我叫朱改,是龙门锁金堂的门徒后代,朋友们都叫我小猪,在这儿等了您半天了。”
凌阳见朱改惶恐不定的模样,心知这小子刚刚狠狠冒犯了自己的“女人”,心里一定七上八下,唯恐自己挟权报复。眼见这小子虽然行事混账,一身的纨绔气息,到底还是十分看重要门的辈分尊卑,于是拍了拍朱改的肩膀,暖声道:“小猪是吧,刚刚发生的事情,纯属一场误会。我刚刚来到江界,你不认识我也很正常。尽管放心,只要你能跟在我身边好好干,一定能在门中博取一个前程!”
朱改心知父亲能把生意做得如此风生水起,全靠要门中门徒兄弟的支持,才能脚踩两道,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朱改不小心得罪了下一任的门主接班人,心中惊疑不定,早已托人把消息火速传给尚在长秋坐镇的父亲,想了想,到底不放心,早早等在楼下,想要单独给凌阳赔礼,看看能不能减轻凌阳的怒意。
朱改没想到,凌阳如此轻易地原谅了自己,似乎很平易近人的样子。朱改毕竟出身名门世家,尽管年少顽劣,多少有些底蕴见识,再加上刚刚和廖三爷聊了几句。眼珠一转,当即猜出凌阳正是用人之际,定不会随便给手下难堪,一颗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不由分说塞进凌阳手里。
凌阳先是一愣,随即怒道:“你这是干什么?这简直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朱改闻言大惊,这才想起要门是出了名的富可敌国,凌阳既然身为门主接班人,哪里会缺少花销,暗恨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恨恨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刚想把银行卡收回来,凌阳已经低声吼道:“密码多少?”
朱改意外之喜,还以为凌阳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勉为其难地收下,赶紧说出了一串数字,凌阳这才点点头,脸上欣慰之色甚浓:“好小子,真是个精明强干的年轻俊彦,我很看好你!”
朱改听到凌阳的夸赞,得意忘形,又把自己的纨绔操行显露出来,从口袋里又拿出一张银行卡,在凌阳面前显摆道:“我们家有的是钱,门主您尽管不用客气,随便笑纳就行……”
凌阳见到朱改手中的金卡,双眼放光,咽了一口唾沫,语重心长道:“小猪,既然你如此上道,本门主就教诲教诲你做人的道理:亚洲气质街舞天王尼古拉斯*赵四曾经说过,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烧烤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朱改挠了挠头,不解道:“门主,您讲的道理实在太深刻了,我一时半会儿还消化不了……”
凌阳在朱改的大头上敲了一下,翻着白眼道:“我这是托物言志,意思就是说,烧烤和银行卡都是一个道理……这回你明白了没有?”
朱改这才恍然大悟,连忙把身上所有的银行卡和现金一股脑掏了出来,双手托在凌阳面前,笑得如同一只偷吃了鸡肉的小狐狸:“果然是至理名言,小猪受益匪浅……这些钱,门主请替我转交给尼古拉斯*赵四爷,替我问候他老人家万福金安,健康长寿!”
凌阳接过钱卡,乐呵呵地揣进了自己的口袋,携住朱改的手往楼上走去:“我替赵四谢谢你全家,咱们还是先上去吧。”
朱改拉住凌阳,指着不远处的一辆牧马人吉普车道:“廖三爷聚集了不少兄弟,恭迎门主大驾,楼上狭窄,所以把集会的地点,安排在了别处,门主请随我来。”
朱改开车的技术,就跟平时的性格一样混账。车体宽阔的牧马人越野车停在两根电线杆中间,前面就是一堵墙,说什么也不能把车子倒出来。
朱改在门主面前丢了人,顿时把怒火撒到座驾身上,愤愤地摇下车窗,悍然一把掰断了一侧的倒车镜,这才倒车成功。车子原地潇洒地转了个圈子,从二十多公分的水泥台上冲下了马路,地盘刮得嘎嘎作响。
凌阳见朱改驾驶技术如此粗狂不羁,立刻满车里找安全带,把自己结结实实地捆在座椅上,多少才觉得安全了一些,战战兢兢地问朱改道:“猪儿啊,哥看你开车的作!”
朱改听凌阳声音颤抖,随手抛给凌阳两本证件,满不在乎道:“这是我分别在国内和江界的驾驶证,如假包换,不值几个钱的玩意儿,您就放心吧!”
凌阳一听朱改的驾照是花钱买的,心里更加没底,眼见朱改接连闯了两个红灯,差点把一辆自行车撞飞,赶紧嘱咐朱改慢点开:“猪儿啊,你多少慢点行不行,哥家里祖传晕车和心脏病的毛病……”
朱改咧嘴一笑:“门主您放心,小弟的驾驶技术早已出神入化,逢山上山,遇水搭桥……哎呀我靠!”
朱改毕竟不敢违拗凌阳的话,车速早已减缓下来,刚刚行驶过一个绿灯指示的路口中间,冷不防侧面冲出一辆本地出租车,车体涂成黄底绿条,车顶的展示牌印有江界市交通管制局的字样,突然闯过了红灯,差点结结实实撞在牧马人上。
出租车司机的驾驶技术显然比较另类,并没有立刻刹车停住,而是一打方向盘,车身堪堪擦过牧马人的车头,呼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