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少女盗猎者”们拐来的女人,大部分是土生土长的南朝人,只有少数几个,是跟随亲人来到江界市做生意,或是前来探亲的华国人,被盗猎者们用尽各种手段,陆续拐来了六十几人。
女人们一旦人数积累过百,便会被盗猎者们装进集装箱,通过海路,贩卖到其他国家。自然有的是贪图新鲜的富豪,早已高价预定好年轻貌美的女人和小孩子,当成豪宅里的奴仆玩偶。剩下姿色差一些的,则会被批量卖进夜店里管制起来,受尽摧残,被榨干掉身上的每一滴价值,最后凄然死去。
盗猎者们故意在南朝高价收购野味,行船时大多绕过各个国家的管制海域,专门在三不管的公海区域杨帆,一旦遇到海盗或是海警,只要显露出船舱里的野物,便会被当成野生动物的走私贩子,顶多花上一些钱,便可以从容通过。
在茫茫大海之上,盗猎者们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急情况,比如遇到狂猛的风浪,或是被人道主义国家的海军逼停。这时候,盗猎者们便会把装满了野味和女人的集装箱,远远地迅速沉进海里,只剩下一条空船,才好安然脱身。
十船货物,上千名生命鲜活的少女,真正能够活着到达目的地的,十去五六而已。虽然成功率勉强能超过一半,贩卖少女获得的巨额利润,还是令这些盗猎者前赴后继,不惜铤而走险。
凌阳把被囚禁少女的数量清点一遍,一时头疼不已。
姚承思看出凌阳为难的神色,不着痕迹地拉了拉凌阳的衣角,悄声道:“你是在考虑,要如何安顿这些女人吗?”
凌阳挠头道:“我是在想,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我们自己都迷了路,要怎么把她们带回市区呢?”
姚承思深以为然:“你说的也对,咱们俩自己都走丢了,带着这么多人在野外乱走,也不是个办法!你倒是拿个主意呀!”
凌阳怒道:“你不是本地人吗?让我拿个屁的主意!”
姚承思叹了一口气,悠悠道:“迷路这件事情,是不分本地人和外地人的。既然你是这里唯一的男人,这些女人的目光,又全部落在你的身上,你就应该扛起男人应尽的义务来!”
凌阳毫不示弱:“我是男人不假,你也是江界道儿上出了名的女壮士,咱们哥俩还是不要互相攀比了,正如你所说的,有争吵的时间,还不如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心平气和地砍对方几刀……”
姚承思被凌阳数落得没了脾气,一撅嘴道:“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姚承思突然在唇前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道:“别出声,你听!”
凌阳竖起耳朵,听到楼上似乎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于是凑到姚承思的耳边,低声嘱咐道:“你在这里守着她们,我上去看看。”
凌阳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梯,从钢琴旁边的洞口处探出头来,只见教堂的大门大敞四开,不断有寒风卷着雪片涌了进来,教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只有一个人,踩在积雪上往山下奔逃。
凌阳立刻猜出,定是有盗猎者的同伙,见到老巢被端,这才立即转身逃走。
这个倒霉的家伙,怀里抱着一个陷入昏迷的小女孩,还没有逃出多远,便觉得双腿发软,鼻端萦绕的血腥气似乎还没有散去,脸色惊恐不堪。一个不小心,踩在一片光滑坚硬的积雪上,扑到在地,怀里的小女孩也甩飞了出去。
眼见小女孩的头部,寂静撞在一颗枯树的树干上,一个人影及时闪现出来,一把将小女孩抄在怀抱里,这才上前几步,一脚踏住了盗猎者的脊背,声音冰冷得不带有一丝情感波动:“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盗猎者脊背剧痛,甚至不敢挣扎,哆嗦着声音道:“我想活!我想活!”
凌阳一把拎起盗猎者的衣领,左手抱着昏迷的小女孩,飞快掠回了教堂,把盗猎者重重掼在一具尸体的旁边:“你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山下有其他的同伙?”
盗猎者抬起头,露出一张又黑又瘦的脸,一双灵活的大眼睛下,生着一只高耸的鹰钩鼻,长得倒是不赖,看上去,正是曾经在饭店里迷昏了甜宝,那名华国老板身边的帮手。
凌阳简单审讯了几句,发现帮手每次回答问题之前,眼珠子都先转上几圈,看来一句实话都没说。
凌阳不屑地一笑,狠狠一脚踏出,把一名盗猎者尸体的头颅踩成了烂西瓜,鲜血和脑浆迸溅得帮手一头一脸,鹰钩鼻上还挂着一只血淋淋的眼珠子,帮手立刻被骇得鬼叫起来。
凌阳有意为之,目的便是夺去帮手的全副心神,估摸着帮手已经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闪电般伸出一只手,掌心按在帮手的头顶,毫不迟疑地动用了“读心者”的能力,一段段清晰的记忆,顿时接连不断地涌进凌阳的脑海中。
凌阳清楚地看见,甜宝接连吃掉了几个肉包子,又在阁楼上喝光了一杯牛奶,然后钻进棉被里,看似沉沉睡去,嘴角却挂着一丝狡黠的微笑。
姚承思守在地下室的阶梯口,听到地面上的惨叫声,立即凝神戒备,在众女惊叹讶异的目光中,异化成“猬甲判官”的形态。见楼梯口处出现了一个黑影,刚想摆出动手的架势,凌阳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是我。”
姚承思褪去异化,低声问道:“都解决掉了吗?”
凌阳笑道:“只不过是一条小杂鱼而已,不过这条小杂鱼来得挺及时的,倒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