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原本每到了这个时候,老板总会早早地叫醒帮手,蒸上十几笼屉的肉包子,熬好皮蛋瘦肉粥,把辣椒粉和花椒油搅拌进一碟一碟的咸菜里,准备开门迎接客人。
今天一大早,饭店的大门却迟迟没有打开。凌阳率领着几十个要门中武技精湛的门徒,分别乘坐姚海涛提供的七辆牧马人越野车,陆续停在了这家华人餐馆门前。
凌阳仰起头,看了看招牌上金光闪闪的“天下肉包”四个大字,确定这就是迷倒了甜宝的那家店铺,直接走下了车子,在卷帘门上重重踢了几脚,店里却没有传出任何人的回应。
旁边的一家炒菜馆里,闻声走出一名肥头大耳的厨师,穿着油腻腻的白色厨师服,上面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色巨龙,看上去也是一名旅居的华人。
厨师见凌阳等人气势汹汹,拍打着手上的香菜末,好心道:“你们是本地人还是华人,慕名来这里吃饭吗?这家店都关了两天啦,里面根本没有人,不如来我们店里吃吧,我亲手做的酸菜炖排骨,那可是江界市的一绝!”
凌阳微一错愕,换上一副和蔼的表情道:“这位大哥,听你口音里的东北味儿挺浓,咱们是老乡!您知道这家店里的人,都去哪儿了吗?”
胖厨师听到熟悉的乡音,兴高采烈地拉住凌阳的衣袖:“原来你也是东北银哪,咋不早说捏,我还以为是当地的社会人来收保护费捏!外面冷,快请到我店里坐坐,我给你们包饺子吃,一分钱不要!”
凌阳见厨师十分热情,这才直言不讳,低声道:“不瞒大哥你说,我收到了朋友打探会来的消息,说我那个年幼的苦命女儿,走失后最后一站落脚处,就是在这家包子店的门口,我是来找这家店的老板了解情况来的!”
胖厨师四处看了看,见七辆车的旁边,站着二三十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还有一个栗色短发的女人,似乎是江界道儿上出了名的大姐头,心里有些打颤:“兄弟,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
凌阳点点头:“这些都是我的朋友。”
胖厨师这才放下心来,神秘兮兮地拉紧凌阳的衣袖,走到一排车后的僻静处,压低了声音道:“我看你真是咱们东北老乡,这才担着天大的干系,悄悄知会你一声。”
厨师伸出一根肉乎乎的手指,指了指包子铺的卷帘门道:“经营这家店里的两个男的,都是从咱们长秋来的流氓二混子,在东北实在混不下去了,这才投亲来到这里开店!听我们店里老板说,他们俩暗地里没少干丧尽天良的卖孩子勾当,你的女儿如果真在这里出现过的话,十有八九是被那两个王八犊子给拐走了!”
凌阳双目一亮,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银行卡,一股脑塞进胖厨师的手里,又拿出一张素描的画像,上面描绘着甜宝的相貌:“大哥,这个就是我女儿,你见过她没?”
胖厨师突然拉长了脸,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气愤地把银行卡摔在凌阳身上:“咱们都是顶天立地的东北爷们儿,互相扶持帮助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你咋能拿钱侮辱你哥的人格捏,赶紧拿回去,要不我不乐意了啊!”
凌阳顾不得捡起地上的银行卡,感激地朝胖厨师笑了一下,指着素描画像,急切道:“哥,我不敢再对您不恭敬。您到底见没见过我女儿?”
胖厨师接过凌阳手中的画像,仔细端详了片刻,突然狠狠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嗨了一声道:“见过,这咋没见过捏?这个小丫头,十有八九是前天在这附近要饭的那个!”
凌阳急忙道:“那她后来去哪儿啦?您倒是快说呀,真是急死我了!”
胖厨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见附近店里的工作人员,已经有不少人被这边的情况吸引,正偷偷摸摸地张望,拉扯着凌阳的胳膊,朝店里使了个眼色:“外面人多眼杂,咱们进里边儿去说话。”
凌阳无法,只好朝众门徒招了招手,跟随胖厨师走进了饭馆里。
饭馆的老板是一名朝族中年妇女,在国内经历过一段并不幸福的婚姻,离婚后来道江界市打拼,喜欢上胖厨师勤劳能干,早已和胖厨师同宿同行,就差回国办理一张结婚证。见到爱人招待国内的朋友,十分欢喜,端上一壶新沏的茶水,便带着店里的服务员,去后厨包饺子去了。
胖厨师招呼凌阳的手下随便坐,四名机灵一点的门徒,早已守在饭店内外,戒备着附近的动静。姚承思则同凌阳并肩而坐,接过胖厨师递过来的热茶,称谢道:“这位大哥,宝儿她到底去了哪里,您倒是快点说呀!”
胖厨师摇头叹息:“像你们这些年轻的父母,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不小心丢了孩子,心里一定已经急死了吧!”
姚承思脸上一红,却根本没有办法解释,只好连连催促。
胖厨师这才指了指墙体隔壁的包子店,愤愤道:“那天我亲眼看见,你们的女儿蹲在路边讨饭,被旁边店的老板抽冷子骗进了屋里。我生怕女孩子被他们哄去卖掉,特别留意着隔壁店的动静,却啥也没看出来,孩子不知道被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胖厨师见凌阳急的直揪头发,连忙继续说道:“最离奇的是,就在前天夜里,我在店里睡得正香,突然听到隔壁店的门口,传来敲门的动静。我赶紧爬起来,打开一条门缝一看,你猜怎么着?你们的女儿跟在一个陌生女人的身边,自己又找了回来,敲开隔壁的店门,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