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夜总汇后面的巷子里,两名叼着香烟的年轻男子,正斜倚在墙上,把玩着手里的防风打火机,打发着盯梢的无聊时光。
两名男子面前的地上,铺设着一块绿色的帆布,上面堆放着各种来自俄罗斯的小玩意,比如套娃和小镜子之类的货品,看上去就跟街头巷尾的小摊贩并无二致。
凌阳坐在廖三儿的伏尔加轿车里,已经盯了两名男子整整一个上午,此时正感到四肢僵硬,刚伸了一个懒腰,只见巷子外走过来另外两个男人,把摆了一上午摊的两名年轻男子替换下来。
廖三儿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低声叫住了矮身钻出车门的凌阳:“门主,您千万小心!”
凌阳粲然一笑,不露痕迹地跟在两名年轻男子的身后,转到一条僻静的后街处,突然催动异能之力,身形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昨天夜里,收到了花朵儿传回来的消息后,姚海涛便动用全部手下,连夜追查在夜店外盯梢暗桩们的身份,凌晨时分,终于有手下人回馈,说是李勇俊的突然失踪,似乎惊动了江界市一股隐秘的势力。
李勇俊毕竟在江界市经营夜店多年,人际关系复杂,说在背后没有强硬的靠山,任由谁也不会相信。金花被花朵儿接管以后,虽然以郑成和为傀儡,对外宣布李勇俊畏敌躲藏,金花暂时易主,如果是深知李勇俊底细的人,又怎么会真正相信,派出些人来打探消息,也实属正常。
让凌阳和姚海涛惊讶的是,这股势力似乎十分强大,不着痕迹地掳走了四名护卫,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声息不说,就连姚海涛这样的人脉和实力,苦心调查,却根本无法获得这股势力的任何消息,似乎这伙儿人根本不是江界市本地的道儿上人,就不能不让人感到十分疑惑了。
李勇俊早已死去多时,连骨灰都被甜宝烧化,自然是死无对证。如果花朵儿在这时放弃金花,只会让人更加怀疑,只能硬着头皮经营下去。不过必须要控制住郑成和,一旦郑成和被那伙儿人抓了去,花朵儿和甜宝的身份,恐怕会立刻曝光。
凌阳正计划着对付朴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和姚海涛简单商议后,决定派人去探探那股神秘势力的底,如果是普通的南朝江湖人物,就要立刻把麻烦消灭在萌芽之中;如果对方大有来头的话,少不得从长计议,另想应对之策。
自从来到江界市以后,凌阳遇事很少亲力亲为,只要心念一动,自然有门徒为之奔走效力,早已闲得难受,主动请缨,说什么也要把这伙儿神秘的动向和根底,调查得水落石出。
众门徒苦劝无用,只好依了凌阳的意思,反正凌阳身负惊天异能,只是尾随跟踪几个小喽啰,应该不会遇到太大的危险,就算暴露了行踪,遇到小范围的围攻,至不济也能从容逃走。凌阳想的挺美,对于这种既不用出多大力气,又能趁机活动筋骨的任务,怀抱着十二万分的信心。
两名男子果然行动小心,足足在江界市绕了大半个城市的圈子,时而乘坐人力三轮车,时而招手打一辆街边的出租车,甚至在商场里逛了一圈,每人吃了一碗热面,再三确定身后无人跟踪,才骑上了一辆停在公共报刊亭前的摩托车,呼啸着朝城市东面驶去。
这一下可苦了凌阳。
江界市并没有多少出租车,凌阳正好看到一家国有副食品厂的后院,整齐地停放着一排自行车,还是带有前大梁的那种二八车。凌阳无法,眼见摩托车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只好动用异能之力,一把扯断了自行车前轮上的铁链锁,双脚猛蹬,拼命朝前面的摩托车追去。
早晨的时候,凌阳在两名男子的摊子上,购买了一个小镜子,顺便将二人的气息铭刻在心里。此时动用了“追随者”异能,远远跟在摩托车后面,任凭两名男子如何风驰电掣,也始终逃脱不了凌阳的如影随行。
越往东去,凌阳早已穿过了居住区,一路骑行过荒芜的农田,和山野间星星点点的村落,最终在疯狂骑行了将近一小时后,终于感受到两名男子的气息,更加浓重起来,这也意味着,只有目标任务停止了移动,凌阳才能感受到追踪的距离越来越近。
公路沿途,居然每隔一公里左右,便在路边矗立着一座简易的公交站牌,在公共交通极度落后的朝之鲜语,能够把公交路线延伸到城市远郊,显然十分不易。凌阳见站牌上的红字站地标注,越来越靠后,还有一站就要到达终点的时候,凌阳凑过去一看,终点上分别用南朝语和汉字标注着“南朝工商贸易学院”的字样。
南朝的教育事业十分落后,高考同华国的九十年代一样,还处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拥挤状态。
南朝民众普遍穷困,很少能供孩子完成一系列学业,从小学一直到高中,又没有义务教育,只能自费读书,高中和大学的学费,更是高昂得吓人,所以能够靠上大学的,除了富贵人家的子弟,便是天纵英姿的寒门学生,进入大学以后,几乎奠定了今后辉煌的人生,里鱼跃龙门,一下子成为受人尊敬的高级知识分子。
整个南朝,一共只有九所大学,唯一的商业经贸学院,设立在江界市,就是看中了边境城市的有利条件,学院里有不少国外的留学生和交换生,是江界市乃至于整个南朝,最为神圣的学府之一,地位十分超然。
凌阳仓促间偷来的自行车,破烂不堪的车座,早已在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