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话音刚落,一个眉目俊朗的年轻小和尚,突然凭空出现在钟楼里,同凌阳对视了一会儿,也展颜笑道:“我还以为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瞬间把小僧的读心之术化为无用功。没想到钱兄阴魂不散,即使小僧躲到这等弹丸之地,也能被翻找出来,实在是缘分!”
小和尚正是浦东公司的幕后高手,不离。不离骤然见到凌阳,也是惊疑不定,不过随即镇定下来,释然道:“在国内的时候,钱兄就总是跟小僧过不去,这次在异国他乡重逢,不知道钱兄有何指教?”
凌阳早已和不离和尚斗了个你死我活,堪称实力相当的生死劲敌,干脆不再虚与委蛇。直言道:“当日在汤圆县城,哥差点被你个小秃驴一枪爆头,个又是记仇不记恩的人,就算你逃到外太空去,哥也要雇几个外星杀手给你添点堵,何况一个距离不远的江界市,哥闻着你的味儿就跟过来了!”
不离毕竟摸不清凌阳的来意,又不知道凌阳带来了多少帮手,不敢贸然相拼,于是试探道:“钱兄玩笑话,咱们在国内有过一点小小的冲突不假,不过既然同样身在异国,就要顾念同乡之谊,就算不能化干戈为玉帛,最起码也不至于打了起来,让别人看了笑话。钱兄你说是不是?”
凌阳拊掌大笑:“对,你说的对极了!”
凌阳突然跨前两步,毫无戒备地挽住不离的手臂,这样的举动令不离也是呆了一呆,肩膀下意识地一动,却很快平静下来:“这件寺庙的主持,是小僧的一个同门师兄,既然钱兄特意为寻找小僧叙旧而来,小僧不放代师兄做个东道,邀请钱兄前往禅堂一叙,如何?”
凌阳笑得眉毛都弯了起来:“好,怎么不好。正好我的爷爷奶奶就在禅房里,跟你师兄一起练瑜伽呢,咱们一起过去,给他们一个惊喜!”
不离一头雾水,还是被凌阳硬拉着走出钟楼,很快回到了会客厅。
会客厅里依旧闹得不可开交,茶碗的碎片到处都是,桌椅东倒西歪,香炉也被打翻在地,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香火的味道,三个老人家犹自和圆通滚成一团,两名大汉早已口吐白沫,晕厥在地。小沙弥惠普更惨,胸前满是脚印地栽倒在墙角,一看就知道是硬生生被乱脚踹昏过去的。
凌阳见到不离和尚,心知这座寺院和军械生意脱离不了关系,此次前来暗探的目的已经达到,这才虚情假意地拉开自己的“爷爷奶奶”,劝完这个哄那个,苦口婆心道:“不是我做小辈的说你们,异国他乡的,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素质,你看看把人家庙里闹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开无遮拦派对呢,传出去对圆通大师的影响多不好……”
厮打之时,圆通早已隐隐感觉到,这三个老家伙个顶个是厉害的角色。虽然三个老人连抓带挠,但是出手间章法凛然,行动迅疾,擒拿小巧功夫炉火纯青。圆通一时间摸不透三人的底细,不敢贸然痛下重手,只能虚与委蛇地厮缠了一会儿,祈祷弟子们听到打斗喝骂声,赶紧过来帮忙,没想到徒弟没等来,却把一直藏匿在寺里的师弟等来了。
不离跟着说和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把四个老家伙的情绪安抚住,这才让闻声而来的小和尚们收拾好,众人才重新落座。
圆通吃了暗亏,在屋里扫视一圈,朝凌阳冷哼道:“你的那个朋友呢?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没了人影,是不是去我寺里偷东西去了?”
凌阳干笑道:“怎么会呢?大师您真会开玩笑。就算偷东西的话,我们也会挑个大户人家下手,您看您这小庙里穷的,耗子进来溜达一圈,都眼泪含在眼圈里跑出去,有什么可丢的?”
不离暗暗朝圆通使了个眼色,示意圆通不要说话,这才对凌阳道:“自从汤圆县城一别,钱兄风采更胜从前。只是不知道钱兄的爷爷奶奶,究竟为了什么事,竟然对我师兄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围殴,还请钱兄给个说法。”
凌阳把刚才的借口说了一遍,不离自然不会相信。不离深深知道,每一次见到凌阳,都不会有好事发生,对于凌阳的难缠,一直头疼已极,干脆下逐客令道:“圆通师兄受了委屈,难免要休息调养伤势,再说时间已经不早了,钱兄的家事,不妨回到家里,关起门来自行解决。小僧虽然和钱兄故友重逢,毕竟不敢过于挽留,钱兄你看……”
凌阳嘻嘻笑道:“你哥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看今天这事儿闹的,也真是不太愉快。不如这样,我们这就告辞回家,然后……”
凌阳从怀里掏出一根手指粗细的金色链子,满脸惭愧地放在茶桌上:“你看圆通大师,一张好端端的脸,都快被我这个不省心的奶奶,挠成了土豆丝,这点俗不可耐的寻常香火,就当成赔偿圆通大师的医药费了,还请笑纳,笑纳。”
凌阳打了个哈哈,这才和三个老人一起离去。
不离把凌阳送出山门,转回会客室里,只见圆通正爱不释手地把玩那根沉甸甸的金项链,脸上的伤口似乎也不那么疼了,眉开眼笑道:“这小子虽然混蛋了一些,出手倒还是蛮阔绰的,这根链子怕是足足有二斤多重,老衲这罪还算没白遭……”
见到圆通捡钱眼开的市侩模样,不离为之莞尔:“师兄,你是不了解那小子的性子。我在国内和他接触过几次,深知那小子粘上毛比猴儿都精,一天不占便宜就算吃亏,他能好心给你这么大一条金项链?依我看,十有八九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