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这里从来没有通过电,手电筒里用的电池,也要去十几里以外的镇子里去买。你如果想打电话的话,镇里的百货商店倒是有一部,价格也不贵,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女主人看着凌阳手里类似于区域小灵通的手机,目光炽烈,显然从未见过这种高级货。终于,女主人忍受不了好奇心,羞红了脸,试探着问凌阳道:“你手里拿着的,就是手机吗?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凌阳大大方方地将手机递给女主人:“等我离开的时候,干脆就把手机送给你,反正也没什么大用,许多地方都没有覆盖信号,真是不好用!”
女主人手忙脚乱地将手机塞回到凌阳手里,脸色通红:“我没有向你索要东西的意思,真的,我们虽然穷,但是绝不会趁人之危……”
凌阳笑了笑,也不再勉强,转移了话题,询问这里距离江界市有多远的距离。女主人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妇,不过似乎很有些见识,说话时条理清晰。
一番介绍后,凌阳才知道。原来这里位于江界市的东南方向,已经不属于江界市的管辖区域,而是隶属于南浦市东河镇的一个小村落。
南浦市依山靠海,著名的南浦港,是南朝十分重要的深水港。而且南浦出产稀土和铬等稀有金属,是南朝一个比较有名的城市。南浦市和江界市相距不远,凌阳钻进深山中,慌不择路,居然南辕北辙,在小乖的带领下,这才来到了这里。
因为江界市和华国只隔着一座山和一条河,边境城市经济发展得比较迅速,虽然依旧处于计划经济,不过民间的小资本生意,已经渐渐开始萌芽,加上华国来的常驻生意人数以万计,消费水平不低,带动了地方经济的发展。民众的生活还算过得去。
南浦市和江界比起来,经济状况急转直下,虽然出产昂贵的稀有金属,港口每年的货物吞吐量也十分巨大,只是贫富差距十分严重,巨额财富往往集中在少数人的手里,普通民众甚至还在温饱线上挣扎,因为饥饿和寒冷死去的人,数不胜数。
女主人是一个南朝比较典型的农妇,丈夫姓曹,她便也跟着姓曹,婚前在娘家的小名,唤作海盐,因为娘家住在海边的一个村落,以晾晒海盐为生,勉强度日。
曹海盐的丈夫名叫曹景,本身没什么能耐,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不过曹景有一个远方表哥,是南浦市里著名的外贸商人,见表弟生活艰难,这才把曹景带到自己的远洋货轮上,做了一名搬运工的小头目,收入倒也不低。
曹景每次从远洋货轮上回家的时候,都会带回足够家里用上一年的粮米钱,还有各种各样国外的小玩意,曹海盐本以为今后会过上好日子,没想到在一次黄海上的暴风中,远洋货轮倾覆进海底,所有的船员无一幸免,曹海盐大哭一场后,只能独自带着一双儿女艰难过活,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去南浦市区,找到亡夫的表哥接济。
曹景的表哥,念在死去的弟弟留下了同姓家族的子女,刚开始还多少会拿出一点钱,帮助曹海盐过活,只是随着年轮的流逝,一颗心逐渐淡了下来,已经好长时间不肯再见曹海盐一面,曹海盐只好在娘家的帮助下,每月去背一袋粗盐回来,在镇里的集市上兜售,用换回的粗粮和土豆,养活一儿一女长大。
凌阳听得心里酸酸的不好受,恰巧曹海盐的一双只有十二三岁的儿女,从外面背了柴火回来,头上好身上落满了雪片,只是捡回来一些干树枝和松针松塔,用一个蛇皮袋装着,刚刚推开房门,便见到了衣着光鲜的凌阳,全都怯怯地说不出话来,藏在母亲的身后,好奇地打量凌阳,就是不肯出来问好。
凌阳昨晚参加朴贞熙的生日宴会,身上并没有带着多少钱。凌阳知道像朴家这种豪门贵族的臭规矩,为了不至于在朴家丢脸,身上带了十几枚造型简陋的金戒指,作为给仆从佣人的打赏之用。
这种金戒指在南朝十分流行,做工粗粝,却胜在量足厚实,正是民间广为流用的硬通货,甚至在物品交换的时候,比不值钱的南朝圆还要受欢迎。凌阳感念女主人提供了落脚处,真心想要帮助曹海盐一家,把金戒指一股脑掏了出来,不由分说塞进曹海盐的手里:“只有这么多,拿去给孩子换点吃的。”
曹海盐见到凌阳如此慷慨的馈赠,当时便吃了一惊,说什么也不肯收下:“家里简陋,只是让你们夫妻过了一夜,连点像样的食物都没法招待,怎么能收下你这样贵重的礼物呢?”
凌阳真诚地望着曹海盐的眼睛:“我们夫妻都是华国的生意人,家里不说是大富大贵,生活过得倒也不差,我是真的喜欢你两个懂事的孩子,这才伸出援手,还请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千万不要拒绝!”
曹海盐泪流满面,明知道这些金子换成粮食,足够自己一家三口一两年以内不用再奔波发愁,看着身后两个面黄肌瘦的儿女,曹海盐居然咕咚一声,在凌阳的面前跪了下来。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曹海盐的儿子和女儿,虽然年纪不大,只是已经能看出眉眼高低,知道凌阳此举,可以为母亲省去辛苦和忧愁,赠与间又不带有高高在上的怜悯意味,于是不用母亲示意,跟在曹海盐的身后,一齐跪了下来,感激涕零。
凌阳赶紧扶起曹家三口,故作轻松地笑道:“我在深山老林里钻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