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凌阳和罗图的意料,露台上仅仅有一名哨兵。
这名哨兵抱着一只步枪,正靠在钟表盘的一侧打瞌睡,显然也知道在重重守卫的四监中心区,一定不会出现什么危险,这才趁着夜深开起了小差。
凌阳和罗图在圆形露台上绕了整整一圈,最终汇合在哨兵两侧,看见哨兵嘴角挂着的口水,已经黏在枪管上,睡得直点头。
二人故技重施,凌阳死死捂住哨兵的嘴巴,罗图大大拇指在哨兵颈侧大动脉上狠狠按了下去。血液不能供应到大脑,导致脑部失血缺氧,哨兵于是当场昏死过去。
罗图生怕救人行动不小心出了什么纰漏,难以在今夜离开,没敢下重手。二人用枪管支柱哨兵的身体,使得他看起来就像靠在墙上睡熟了一般,这才轻轻绕到后面的机械室门前,在铁门上不轻不重的叩了几下。
凌阳在江界市和南浦市混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已经大致能够听懂几句南朝土语。只听得机械室里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用南朝话高声质问道:“海子你这个懒鬼,这不还没到换班的时间吗?你大爷的是不是又想开小差了?”
凌阳把耳朵贴在铁门上,听到机械室的里面,齿轮转动的轰隆声,和发条一点点收缩的金属摩擦声,隔着一扇厚厚的铁门,听起来都有些刺耳,判断出如果自己在外面说话说得囫囵一些,里面的人根本不能听出异样。
凌阳心花怒放,把自己的推断说了一遍:“等会儿咱们冲进去的时候,只要制止住他们开枪,无论打斗得多么激烈,估计外面也听不到任何动静,看咱们的了!”
凌阳把嘴巴凑到门缝边,小声喊道:“出窝,出窝!巴克已达出窝!”
在南朝土语里,“出窝”是寒冷的意思。“巴克已达”意思是指外面。因为严冬十分,虽然地面上的风已经感受不到,不过越往高处,冷风吹在脸上,还是跟刀子割一样。凌阳不会说过于复杂的南朝话,只好“猪窝猪窝”的叫个不停。
外面的这名哨兵,看来平时也是个拈轻怕重的家伙。里面的同伴隐约听到外面喊冷,只是听嗓音粗粝,是个男人的声音。在机械转动的轰鸣声中,根本听不出同伴声音中的细节,笑骂了几句,将铁门从里面拉开。
由于铁门是向里打开,刚刚拉开一条细小的门缝时,凌阳已经飞起一脚,重重将铁门踹开。开门的哨兵,被凌阳的巨力震得倒飞出去,后背正好插进了一条支出外面的钟表巨型零件上,一根钢筋直直穿过身体,脑袋软绵绵的垂向一边,当场毙命。
罗图和凌阳配合习惯,二人的联手十分默契。早在凌阳踹开铁门的同时,罗图便飞掠进去,看准旁边一名坐在小板凳上擦枪的哨兵,一只手端住哨兵的下巴,另一只手五指箕张,扣住他的头顶,双手同时用力一掰一转。一声轻轻的喀嚓声传出,哨兵的颈骨已经整个粉碎,脸面正转到背后,被扭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也随着同伴下到阴曹地府去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凌阳和罗图杀了人,就等于切断了自己的后路。今天夜里,必须要把朴家的女眷带走。否则以监狱的里充足的警力,和恐怖数量的枪支,凌阳和罗图单独逃出去,倒是问题不大。如果带着四个拖油瓶强行突围,难度堪比登天。
凌阳见到机械室里接连出现了两名哨兵,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夜间换班的四名哨兵,除了在外面执勤的一位,剩下三人始终在机械室里休息,顺便担负起看管俘虏的职责。
能够接触到监狱最顶层的秘密,看来这些哨兵也是根正苗红的家伙,才能被典狱长放心的委以重任。
接连解决掉三个哨兵,机械室里应该只剩下一人。凌阳生怕外面听到机械室里的动静,已经把铁门重新关好,同罗图汇合后,二人细步慢移,弯腰钻过密集的齿轮空隙,轻手轻脚朝后面绕去。
齿轮和发条等机械,连通前面钟表的时针,有两道粗细不一的铸铁轴承之类的东西,相互间只有一巴掌的宽度。在机械的带动下缓缓转动,可以操控时针和分针的移动。
两只轴承的对面墙角里,墙上深深钉进了一排磨得增量的金属圆扣,四条铁链的另一端,分别拴在四个女人的脖颈上。
包括朴贞熙在内,朴家的四名女眷衣衫褴褛,胡乱套着薄薄的斑马状条纹狱服,脸上糊满了泥污,眼睛也黯淡得没有任何神采。就连人类能够表达的最基本感情,诸如喜怒哀乐,在四女死鱼般的眼睛里,没有得到一点体现,只有一片绝望认命的死灰色。
四个女人被狗一样拴着,拥挤在一个墙角里互相取暖,脚下随意扔着压缩饼干的包装袋,一只大木盆里,装满了橙黄色的脏水。仅剩下的一个哨兵,正拉开裤链,得意洋洋的吹着口哨,往四女平时饮水用的木盆里撒尿。
即使机械室里机器运转声很大,甚至达到震耳欲聋的地步,凌阳还是能够听到哨兵狂放的银笑声:“麻了个球的,放着这样四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儿,典狱长硬是不让老子碰上一个手指头!不过你们也不用得意,因为你们的好日子很快就要过到头了!”
哨兵放完水,将剩余的几滴尿液,使坏地甩滴到四女身上:“典狱长昨儿已经下了命令,如果下周再没有人为你们求情,你们就得被送进凶神恶鬼最多的四监里,受尽棱辱折磨而死。在这之前,老子可得好好享受你们几个一番!瞧瞧你们一个个细皮嫩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