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屋子里云收雨歇,早已浑身燥热,差点不能自持的凌楚才从窗边缩回脑袋,拉起甜宝转身便逃。
黑夜中,甜宝看不清凌楚的脸,只觉得凌楚的掌心,已经被汗水浸湿,冰凉而滑腻。
凌楚抱起甜宝,轻盈越过低矮的木板栅栏,脚下却一个踉跄,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原来凌楚的双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软绵绵的,很难提起力气来。
第二天早晨,东方微微放亮的时候,凌阳溜回鲜花酒店,爬在窗子上敲了敲玻璃。甜宝睡得正熟,窗子被凌楚从里面打开,把凌阳放了进来。
凌阳随意和凌楚搭讪了几句,却没有得到一点回应。只见凌楚眼圈微黑,似乎一夜未睡的样子,而且根本不敢正视自己,站在空无一物的梳妆台前,忙碌着拉开一个个空荡荡的抽屉,又用衣袖胡乱擦拭着镜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色十分慌乱。
“大清早的抽什么风?”
凌阳不明白凌楚怎么会突然方寸大乱,还以为凌楚在人世间不断学习和历练,正在模仿酒店服务人员的举动,也没太当做一回事,进去盥洗室里洗了把脸,在镜子里看到脖子上的几颗“草莓”,回想起昨夜,楚婉仪第一次表现出疯狂的一面,打开心扉,不顾一切的和自己纠缠,身体又起了反应,赶紧用衬衫遮住脖子上的淤痕,用凉水泼在脸上,心里的火热才降下了一点温度。
房间里传来凌楚叫醒甜宝的声音,原来宾馆的闹钟刚刚响起,已经到了和曹八约定好的时间。凌阳简单洗漱过后,拿着一条湿毛巾,在甜宝睡眼惺忪的脸蛋上擦了几把,看着甜宝和凌楚每人叼着一只牙刷,在房间里整齐的做着清晨瑜伽。
在一楼的餐厅里吃过早餐,曹八早已为凌阳准备了两个大旅行袋,里面装着换洗衣物和数量不菲的现金,金戒指,钻石等物。曹八舍出大量钱物在凌阳身上,一方面是感激凌阳的救命之恩,一方面也是做了一次风险投资,期待凌阳能够在李家混得风生水起,看在曾经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交情上,在以后和李家的生意里,能多透露一些内幕消息给自己知道。
曹八正想安排车辆,送凌阳去李家的别院,酒店外面已经响起一阵汽车喇叭声。
两名身着黑衣,带着墨镜的男人走了进来,询问谁是凌阳,原来李家早已安排好车辆来接,凌阳双手各提起一个旅行袋,嘴里咬着半块麻糬:“我们一家三口都在这儿,咱们走吧。”
李家是南朝有数的四个大家族里,除了金家以外最为鼎盛,因为李家的家族关系,大部分都扎根在军方。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所以即使以金家世代传承着劳动党领袖的地位,也不得不对把持着一部分军队势力的李家另眼相看。
李家因为掌控着军方巨大部分的军械输入,说是富可敌国毫不为过。除去在南朝每一个城市的别院外宅不算,单是李家家主在平壤的居所,就达到数十处之多。李家家主因为年纪大了,喜好华国文化,一直修性炼气,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不喜欢过于奢华的行宫,反而喜欢住在比较接地气的民居和田间,凌阳昨晚去到的民宅,就是李家家主最喜欢的一所别院。
接送凌阳的奔驰轿车,进入巷子口的警戒区域后,守卫依旧仔细检查司机和护卫的身份,这才挥手放行。
凌阳从一名管家模样的老人家口中得知,李家家主清晨便乘车出去谈一笔大生意,吩咐先将凌阳安顿在护卫们平时居住的地方,家眷则必须住进后宅,前后两所宅子,中间隔着一个院子和一排草顶平房,出入必须征得管家的同意,以免后宅里的李家女眷受到惊扰。
“老不死的,分明是不想我能够轻易的见到老婆孩子,简直是赤果果的挟持人质嘛!”
凌阳在心里暗暗诽腹,却不得不低眉顺眼的领命行事,眼睁睁看着甜宝和凌楚,被两名五大三粗的仆妇带进深宅大院里,自己只能跟在管家身后,把衣物和旅行袋安置在一间厢房里。
护卫们平时休息的居所,距离李家家主的居室很近,一旦有了异状,能够火速前去救援。一个上百平米的大院里,两侧盖起了彩钢结构的厢房,里面被隔断成一个一个不大的格子间,床铺被褥一应俱全,被子叠成整齐的豆腐块,除了一个置物柜和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以外,并没有多余的家具家电,书桌上摆放着笔记本和圆珠笔,还有草绿色的饭盒和铁质水杯,一个笔筒和一套洗漱用具,除此以外,别无他物品。东西全都摆放得整齐规矩,看上去完全是军事化管理。
凌阳生性随意,受不得约束,如果每天按时出操锻炼,作息时间严苛,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话,比杀了凌阳还难受。
凌阳在床上坐了坐,感觉到褥子单薄,床板坚硬,十分不舒服,皱起眉头道:“管家大哥,我个人有个不成熟的小意见,您可以给我换一张松软一点的席梦思大床不?我腰椎和股骨头都不怎么结实,在这种硬板床上睡不着。还有,如果您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买一部掌上游戏机之类的玩意儿,你看这里连台电视都没有,报纸和杂志的影子都看不见,多耽误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脚步……”
管家板着脸道:“咱们这儿规矩严,每天的作息时间都有严格的规定,而且要随时保持警惕,以老祖宗的安全为第一要务,不允许进行任何娱乐活动,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