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摸着手里丝滑的黑发,倒是觉得也还不错。
两人也没再说什么,等贺庭歌把头发给人擦干的差不多时才发现,那人已经睡着了。
“你这几天到底干什么了?”贺庭歌无奈的自言自语:“这样坐着也能睡着?”轻声低语了几句,把人放好,盖好被子,熄了灯,自己也钻进被子,习惯性的把对方冰凉的腿揽进怀里。
也许,这样就很好了,有一个能让自己牵挂的人陪在身边,就很好了,别的,他贺庭歌早就不在意了,天下兴亡,与他何干?金戈铁马的生活他已经过了很多年,为的不过就是可以过安稳的生活吗?
对于傅清城来说,只有在贺庭歌身边他才能这样毫无防备的睡过去,什么都不用考虑,不用绷紧神经,不用戒备他人。
谁都不知道他曾经吃过多少苦,在同龄孩子享受童年的时候,他一直都在做噩梦。甚至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的活着,经历了那些别人所不知道的痛苦之后,他的心性变了,他的淡漠,他的温润,都是在拒绝,在冷眼看这个世界的尔虞我诈。贪狼又怎样,谁死谁活,与他何干?
翌日,初升的太阳被云彩遮住,但光还是透过纸窗洒进屋子。贺庭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淡淡吐了口气,他还是走了,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
简单洗漱后,贺庭歌来到穆岚房间,穆岚似乎知道他的来意,给他一个瓷瓶:“把这个给你姐,燃在香炉,以后那补药喝了也没事。”
贺庭歌接过来,欲言又止。
“还有事?”穆岚眉头一簇。
“寒溪草很常见吗?”
穆岚捣鼓着手里的东西:“不常见,西域的东西。”言罢,又抬头看他一眼:“西域人叫它‘哲哲’”
“也就是说,柔然人最可能接触这类东西?”贺庭歌眉间一拧:“至少,他们有这种草的几率要大得多。”
“可以这么说。”穆岚点头:“可你不觉得,要是柔然人,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贺庭歌心里也拿不准,确实是这样。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贺庭歌也没有对贺渊说起这件事,至于那瓶子里的东西,贺庭歌想了想,还是交给了贺兰儿,而她只是眉头一簇,什么也没有说,对于这点,贺庭歌也看不出什么意思。
直到过了几天,贺庭歌被海堂生拉硬拽的去皇宫看懿欢,又因为海堂突发奇想的要带点小礼物去送小外甥,而绕道去了皇宫另一处,贺庭歌也不知道是哪里,索性不是禁地,公公也就带着他俩去了。贺庭歌被这皇宫地形转的眼晕,便道:“你自己去吧,我在这等你。”
海堂抽抽鼻子,抱怨一句:“谁才是亲舅舅?”
“你是你是。”贺庭歌敷衍道。
海堂撇撇嘴:“等着啊。”说完刚准备走,就见迎面过来一行人,像是哪个嫔妃。为首的那人服侍有些繁琐,不像是中原装扮,看面相,倒是十分精致,浓眉大眼,眼窝比一般人要深一些,鼻梁也高,似乎是外族。
“蛮漂亮的。”海堂扯扯贺庭歌袖子:“是不是就是那天柔然人带来的柔然公主啊?”
贺庭歌摇头,眼见着那行人走过来,公公行礼:“乌美人。”
那女子似乎没看到贺庭歌一行人,突然听到有人叫她,倒是浑身一震,继而正色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似乎不认识。
贺庭歌眉头皱了皱,也没有说话,按理说他是不用给这个美人行礼的,海堂虽然和贺庭歌同进同出,但没有爵位,所以还?*了躬身子,行了礼?b>
“这是靖王府小王爷。”那乌美人身边的一个公公轻声道。
乌美人闻言,看了看贺庭歌点点头,算是行礼。也没有做什么动作便要离开。
突然,远处跑来一个蝎公,脸色匆忙,跑到贺庭歌身边,上气不接下气的急道:“不好了,小王爷,芙蓉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