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过道里霎时间响起一片脚步声.三个黑衣人闻声.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口中一动.然而更快的是只看到一片残影.随后还沒咬到舌头.下颌一阵剧痛袭來.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碦啪”声.
贺庭歌在将他们下颌错位的同时点住三人穴道.那三人显然是被突如其來的状况所震惊.奈何此时动弹不得.想要自裁却是沒有得逞.
“都押下去.严加看管.”贺庭歌沉声吩咐道.随后进來的一众士兵抬着三人离开.
狼蛛手中蛛丝一收.缠绕在指尖:“人呢.”
贺庭歌起步來到狼蛛面前.隔着铁笼看他:“他会來.但不是现在.”
“哼.”狼蛛冷哼一声:“出尔反尔这种事.你们姓贺的都一样.”
贺庭歌沒有在意他的挑衅.只是淡淡道:“我沒骗你.但是我不会让他在你有****的情况下近距离见你.”
“怎么.”狼蛛嗤笑一声.讥讽道:“怕我会伤了他.呵真是笑话.你们不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吗.他对你來说还不都是一个能利用的棋子.难道你还想留着他帮你干什么不成.”
“我确实怕你伤他.”贺庭歌平静的看着他:“但我沒想利用他.我也不会让别人利用他.他是我一辈子要守护的人.不是棋子.是爱人.”
狼蛛原本不屑的双眼此时终于拿正色看着眼前认真的男人.半晌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眼角微微一眯:“你说什么.”
贺庭歌沒有回答他这个问題.他知道他听见了:“今晚的事.谢谢你帮忙.你要问的事情.他会來告诉你.”
狼蛛猛的伸手将贺庭歌前襟攥在手里.声音近乎低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贺庭歌任由他拉着.平静的目光丝毫沒有动摇:“再说一百遍.也是同样的答案.而我.不会因为你的愤怒就否认这个事实.”
“你是贺渊那个畜生的儿子.”狼蛛咬牙切齿嘶吼道:“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你冷静点.”贺庭歌眉头微微一皱.虽然他不否认狼蛛骂贺渊的理由.但是怎么说.这些年贺渊也沒有亏待过他.即便他不是自己父亲.但也不喜欢有人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说:“当年的恩恩怨怨与他无关.我和他之间的事也不用你多说.”
“你这么说是要陷他于不孝吗.”狼蛛手上青筋**起:“你们姓贺的果然沒一个好东西.”
“你口口声声说清城不孝.”贺庭歌也不管他手里握着自己的衣襟.伸手拿钥匙打开了铁笼上的铁锁.链条撞击在铁笼上的清脆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格外醒耳:“那你说.他肖冷雨为清城做过什么.有过一丝为人父的作为吗.”
虽然傅清城对于这事一笑而过.甚至毫不在意的和他侃侃而谈.可是.那种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的感觉.傅清城即使不说.贺庭歌也能感觉得到.
甚至.一开始.肖冷雨就沒有想过他的存在.尺素销声匿迹.可能肖冷雨致死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孩子尚在人间吧.
狼蛛被贺庭歌问的一滞.楞是张了张口.沒有出声.贺庭歌从他已经松开的手中扯回自己的衣襟.随手理了理:“我不知道肖冷雨的曾经到底有多厉害.也沒必要知道.你记得他只能说明他是个好兄弟.好朋友.但不代表他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你住口.”狼蛛听不得别人说肖冷雨.以前不能.现在更不能.一时间精神有些受不了.原本多年來就有些紊乱的精神状态.此时更显得有些混乱:“你不能这么说他.”
贺庭歌不惯着他.依旧冷淡的开口:“为什么不能.你能想起來你这二十年的时间里做了什么吗.你的记忆还留在哪里.”
狼蛛一愣.狂躁的嘶吼声小下來.望着地板.轻声呢喃:“二十年.”他居然发现他这二十年的记忆全是空白的.他不知道这二十年发生了什么.他不记得了.唯一能想起來的.就是肖冷雨的尸体上冰凉的触感:“冷雨冷雨死了”
“肖冷雨死了二十年.你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苟活了二十年.”贺庭歌说:“你只记得他死了.然后呢.”贺庭歌这几日让手下人去查了狼蛛这二十年來的踪迹.起先并查不到什么.后來才发现是差的太隐晦.其实狼蛛这二十年來.根本沒有隐姓埋名.也沒有躲躲藏藏.只是世人不知季无涯是谁.而狼蛛也沒有再用蛛丝杀过人.所以.江湖都传狼蛛隐姓埋名去隐居了.却不知.他就走在每一个地方.光明正大的活在人们的视线下.
而唯一无法理解的.就是即便这么活着.他的生活也是一片空白.在正常不过.以至于.他几乎不记得二十年里自己做了些什么.
看着渐渐冷静下來.沉寂在铁笼里的男人.贺庭歌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道:“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但是.你得听我的.”
冷静下來的狼蛛.听着这话.冷笑一声.也不说话.
“你恨贺渊我理解.他已经死了.想必挞拔祯也告诉你了他是怎么死的.监斩的人是清城.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贺庭歌也不说什么.打开铁笼.狼蛛顿了顿.起步走出來.直挺的脊背带着一丝凉气.
直到走出关押的地方.狼蛛才顿了顿说:“贺庭歌.你不是贺渊的儿子吧.”
贺庭歌不置可否:“我只是贺庭歌.”
“你和他不是一类人.不像.”狼蛛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第二天.贺庭歌如约带着狼蛛到临月城的天香居.三楼的阁楼里傅清城正坐在窗前温着酒.屋里燃着香炉.是淡淡的龙涎香.狼蛛一进门嗅着这味道.原本有些压抑的情绪.此时也缓和了下來.
狼蛛换了一身深紫色的长袍.稳重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