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姐来帮你们的忙?”邢四海惊疑地说,“我姐姐她已是年过半百之人,她又能够帮你们做些什么呢?更何况你们又是政府**,有刀有枪、兵强马壮的!”
见事已至此,反正早晚也要让他们姐弟知道我们的用意,如果有邢四海从中帮我们美言两句,老怪物断拒绝之理。所以说此事晚说不如早说,刘老大干脆就将其中的来龙去脉简明扼要地作了一番说明。
一听说他的姐姐至今仍未成家而是孑然一人,并且误入巫门、独居荒山野洞,邢四海避免不了又是一阵心痛伤感、热泪盈眶。
我们也是嘘唏不已,感叹着人生常、造化弄人。他们原本是将门之后、家世显赫,本应当拥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和锦绣灿烂的前程,却被人间的一场沧桑巨变,弄得家破人亡。幸免于难的他们姐弟二人,一个独居荒山野洞步入岐途,一个打渔逮虾糊口渡日
伤感良久,邢四海非常为难地说:“我们姐弟二人分散多少年,如今得知姐姐音信,邢某恨不得肋生双翅,飞过去拜见姐姐!只是命运捉弄,近来恰逢失去了祖传之物,真是没有面目前去相认呐!”
“邢大哥,你那件番邦美人琉璃盏,是被人偷去的吗?”霍排长问道。
“诶,这个地方四面环水,又有烈犬看家,怎么可能会被什么小偷得手哇!”邢四海摇头叹气。
“那么,是不是被什么人抢夺而去呀?”霍排长追问道。
“当然不是,邢某独居这个荒岛,就是为了避免异物外露招来祸秧,又从来没给外人看过,哪能有人知道而抢夺啊!”邢四海说,“再者,那枚祖传之物,邢某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宝贵,要是有人抢夺,邢某是人在物在,绝对会拼死也要守住它的!”
“那就怪了,既不是被人偷去,也不是被人抢去,而且邢大哥把它看得如同命重,自然也不会拿它卖掉换钱,难道是它成精了、不翼而飞么?”霍排长表示不解。
“咳,它当然不会不翼而飞,而邢某宁愿饿死也绝对不会拿它卖钱!”邢四海似有难言之隐地说,“说起来还真是一言难尽呐!”
“我知道了,是不是被这盘龙荡里的什么精怪邪物给弄走了?”狗蛋兄弟信口开河、胡乱猜测。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位兄弟你有未卜先知之术吗?”邢四海惊奇而急切地说,“麻烦兄弟你给我算算,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精怪妖邪?怎么才能够给我把那琉璃盏给弄回来啊?”。
“哈哈,我只是瞎猜而已,哪里会什么未卜先知之术?”狗蛋笑道,“因为按邢大哥所说,非偷非抢非卖掉的,它又不会长翅膀飞跑,不是神鬼摄走还有什么?”
“邢大哥的意思是,那个番邦美人琉璃盏,还当真是被精怪邪物给弄走的啊?”刘老大颇感惊疑地说,“再说你们这盘龙荡里,会有什么厉害的精怪之物,非是些大鱼巨鳖、水蛇王八而已,那些东西就算是成精成怪,想来也不会要你邢大哥的番邦美人琉璃盏啊!”
“诶,说起来真是让人悔断肠子、一言难尽!”邢四海连连摇头、深感自责。
“邢大哥,既然你知道是精怪妖邪一类的东西弄走的,怎么会不知道它是个什么精怪呢?何不请高人前来瞧瞧,争取给它索还回来啊?”霍排长说。
“说起来真是惭愧,那东西还算是曾经有恩于邢某的!”邢四海表情复杂地说,“只不过它当时到底是真发善心,还是故意算计于我,现在邢某也没有搞清楚!”
“来,再抽支烟提提精神,邢大哥!”刘老大又递打一排子洋烟,对邢四海说,“邢大哥不妨给我们讲讲,说不定我们还能够帮你出出主意什么的!”
“嗯,好啊,权当是散散心、出出气,邢某就自曝家丑啦!”邢四海接上洋烟,又抽了两口,给我们讲了起来:
邢某为了安身立命,不能断了一脉香火,故而隐名埋姓在这盘龙荡,以打渔捕虾来养家糊口、勉强渡日。
但作为世代将门之后,邢某内心自然是块垒沟壑、实在难平。但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乾坤已换、非人力可以扭转。
所以邢某在平常打渔之时,想起祖上的辉煌荣耀,再看看自己的落魄穷困,避免不了长吁短叹、感慨一番。
时间长了,也有可能胸中的不平怨恨之气,被这盘龙荡里的什么精怪之物听到或感知到了,所以就开始有些奇怪的经历。
去年秋天鱼肥季节,我就和儿子各驾一条渔船,抓紧时间再打一季儿,就能攒些钱给儿子娶房媳妇,晚上也就呆在船上过夜,并不回家休息。
一天晚上,我打渔一天较为劳累,就坐在船头望着一轮圆月,想到我本是望族名门之后,如今月圆人不圆,不知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们现在落脚何处、过得怎样,今生还有没有机会能够手足重逢
当时是越想越伤感,加再顾影自怜,想到自己现在竟然为了儿子的婚事,扣襟见肘、穷困潦倒,不由得黯然泪下、叹息不已。
正在邢某感叹自己生不逢时、命运多舛的时候,突然有一条窄窄的小船悄声息、波澜不惊地向我划来。
那条小船靠近我的渔船之后,我看到一位五短三粗的中年汉子站在船头,笑呵呵地与我打招呼,说是今晚夜色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