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赀也被突然出现的息妫给震惊了,从那一刻开始,熊赀的心陷入了激动。宴会之上,息妫她对自己笑了,与自己说上了那句话,虽说只是宴会上的逢场作戏罢了,但是熊赀还是很激动,那是她在楚国第一次对自己展露和颜。
熊赀一杯酒接着一杯的喝,他的内心此刻真的是前所未有的狂悦。她来到了宴会,那可以理解为她心中认可了文王夫人这个身份吗,可以说她开始接受我了吗?纵然都不是,那此举也是一个转机啊。
再说那息妫,顶着文王夫人的名号在大殿上三杯敬酒后,有礼有拒,看红了多少人的眼。离开之后也是惹来众人的念念不忘,但是息妫并不在乎,她心已死,这些东西于她来说都是飘渺。
离开了大殿,息妫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让身旁宫人把她带到了宫中的死水处。名字曰死水其实不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湖泊,湖水清澈在这夜色下泛着寒光,也有着阵阵寒气。湖边上有个亭子,叫净亭。
饶是宫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但是此处灯少人少,与那份热闹格格不入。
净亭死水,息妫心中念叨着这个名字,也算是清楚了为何熊赀要在宫中给取这个名字,静如死水,荡涤一切不净,也算是个好地方了。
坐在净亭边上,息妫看着这满湖水色。自她来到这楚王宫,便终日呆在殿内。从不曾出去过一步,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想去知道,只想在自己的那一处度过自己余生。
今日这个契机让她终于走出了殿门,环视着周围,心中感叹原来楚国如此充满暴戾气息的地方,还有着这一片净土。仍然在思量着自己刚刚的言行,敬酒寿礼之举是否得当,回想起那时熊赀眼中闪现出的一丝芒光。不禁又担心自己的行为会给他带来错觉。
入冬之后,这夜晚时的空气吸进肺腑都透着冰凉,不禁让息妫拢了拢身子。深深的一叹息看着口中的白气随风消散,心中若有所思。
身旁的宫人看出来息妫的寒意,上前寻示道:“夫人,夜色微凉。要不然我们就回去吧!”
息妫淡淡摇摇头。“这片湖景让我想起来一些回忆,就让我在呆会儿吧!恐怕也不会有下次了!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身旁的宫人知道息妫心中满是委屈,却无处倾诉,内心苦不堪言,同为女子心中自然升起阵阵怜悯,整天都在凄苦,难得一次就随她吧。也不再劝她。恭敬的退了下去。
息妫只是那样坐着,或抬眼看向湖面。或低首凝视小腹,无人懂得她心中所想,正惆怅之际被远处传来的一阵吟唱的声音打断。飘忽着感觉越来越近。
息妫只想一个人清静,也不愿意见到其他人,有人来此自然不愿待下去,站起身随着近侍便要离开。
“帷帐红光玉臂摇,锦铺之上金莲翘,被翻红浪吟声娇,银钩挽帐浪喘叫,欢池情荡吟声乱,翠帏高卷**欢……”吟唱的声音越来越近,带着些醉酒的颤音,细听过去瞬间叫人面红耳赤,皆是些低俗下流言语,悉数描写男欢女爱的情境,叫息妫心中一生厌恶,更是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那醉酒之人手中拿着酒瓶,走起路来摇摇摆摆,口中喃喃有词,见前方不远处有个人影,再定睛看去分明就是个卓越身姿的俏美人,加快步子追了上去。
猛地拦在息妫面前,努力的睁开醉眼看去,心头大惊,真的乃是自己臆想中的仙子,如此一个美人只存活在幻想,没想到如今自己真的见到了,又大力的**了几下自己的双眼,再次确认无误。
随后讪笑着看着息妫,嘴边涎水流了一地,猥琐的笑道:“今夜真是不负啊,能够见到如此美人,真不输天女,实乃大幸。”
息妫生平还没有见过如此的醉酒之态,真是丑陋之极,当即心生厌恶,没做理会转身便要离去。但那醉鬼又是死缠,伸手拦住息妫的去路,谄媚道:“美人这是要急着去哪儿啊,既然相见既是有缘,索性就陪着小王我共度良宵,也不负了这如此的一番美景良辰啊!”说罢便要伸手去抓息妫。
息妫回身一躲,倒是避开了那只**手,转身便要去往另一个方向,无奈又被堵住,醉鬼讪讪道:“都说了美人不要着急走吗,美人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就此走了岂不是错过!”
醉酒之人通常都会做出非常之举,息妫不愿与他再盘旋,即使自己再怎么不愿,但是也是无奈,开口道:“我乃文王夫人,岂容你在此放肆!”
被这一声话,醉鬼稍微清醒了一些,大笑几声,不屑道:“我还以为是谁,不就是熊赀吗,小王我怎么可能会怕他,他算老几啊?你是文王夫人,也就是那个息夫人,熊赀为了你居然去灭了息国,原来我还在说他愚蠢,现在看来……”醉鬼带着一丝令人作呕的眼神把息妫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谄笑道:“为了得到这样的一个美人,不要说灭了一个国家,即使是自己倾国那也在所不惜啊!”
醉鬼口中如此**的话语让息妫忍无可忍,冷笑一声道:“敢问是哪位大王在楚国王宫敢如此狂言?”
“大王那倒算不上!”醉鬼笑着又是猛灌了几口酒,醉醺醺道:“小王乃是越王的弟弟!”
听此,息妫心中了然,笑道:“原来是越王的弟弟,你在此闷闷恐怕是因为楚王只招待了越王,没招待你吧!”
被息妫一下子说出了心中事,一语道破。越英有些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