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半,沙家别墅客厅里。
沙忠孝垂头丧气坐在沙发上,沙江双手垂立,站在沙忠孝身边。而沙如雪和罗玉寒分别坐在沙忠孝对面两个客座位置上。
“无能啊,想不到在河州市竟然还有我沙忠孝办不到的事。”沙忠孝无奈地长叹道。
女儿沙如雪?利考上了实验中学,按说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可是,令沙忠孝感到不安的是沙如雪的安全问题。
那天夜里,沙如雪在公园被绑架一事,不用说就是龙帮的人干的。
龙帮是河州市最大的黑社会帮派,专门从事敲诈勒索,拐卖妇女儿童,收取保护费等违反法律的勾当,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沙忠孝家大业大,自然成了龙帮敲诈的首选目标,可这么些年来,由于沙忠孝的安保工作做的天衣无缝,从来没有给过龙帮下手的机会。
为此,龙帮曾经打电话和他讨价还价,说如果他肯按年份交纳一定数量的保护费,保证不找他的麻烦,可是,沙忠孝看不惯龙帮的嚣张气焰,拒绝接受龙帮提出的条件。
龙帮这才把邪恶的目光盯住了他的女儿沙如雪。
幸亏那天晚上罗玉寒出手相救,沙如雪才躲过了一劫。既然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如果不成功,他们会无休止地绑下去。现在沙如雪考上了实验中学,每星期只能来家里一次,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这对于龙帮来说是最好的机会。
为了确保沙如雪的人身安全,沙忠孝打算让罗玉寒成为沙如雪的保镖,如果要罗玉寒给沙如雪当陪读,他就能全天候保护沙如雪的安全。
为这事,沙忠孝亲自跑到了教育局找到了他的大学同学,可刚张口就遭到了拒绝。理由是,实验中学是省重点中学,凡是没有考上的,一律不准入学,没有参加中考的人更不可能入学。
沙忠孝为此伤透了脑筋。
“老爸,”沙如雪站起来走到沙忠孝身边,把手搭在沙忠孝的肩膀上,一边拿捏一边说,“其实我根本就不需要小跟班,你看看,我上学时在校园里,校内都有保安,平时根本不出校门,回家时你就让沙江去接我,绑匪根本就没下手的机会。”
“小孩子家家,你懂什么,”沙忠孝责备道,“那天你被绑架,沙江不是也和你在一起?学校里虽然安全,但是龙帮的人无孔不入,据说在警界都有他们的人,你一个人上学,我哪里放得下心,再说,如果嗜睡的毛病如果再次发作,有罗玉寒在身边也好个照应。”
沙如雪虽然此时无话可说,但听她刚才的口气似乎不愿罗玉寒当他的保镖,于是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说:“我罗玉寒虽然没家没业,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我也不稀罕给人当保镖,说好听点是保镖,说难听了就是小跟班,打手,我医武双修,虽然不是什么难得的人才,但至少还能混口饭吃,再说我也喜欢自由自在,不喜欢受到任何约束,既然沙家大小姐不愿有人在身边打扰,我这就告辞。”
罗玉寒板着脸,朝沙忠孝拱拱手,抬脚就要走人。
“慢,”沙忠孝挥挥手,笑着说,“罗玉寒,小女年龄小,嘴上不上锁,经常满口跑火车,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我是一家之主,任何事都是我说了算,你暂且留下,我自有打算。”
沙如雪见沙忠孝完全站到了罗玉寒一边,从背后绕到沙忠孝面前,质问道:“老爸,我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你怎么能偏向外人呢,我不需要小跟班,像个尾巴似的,走哪儿跟哪儿,上个厕所都不方便,如果你需要,你留下。”
沙忠孝见沙如雪发飙,冷笑一声,说:“我不和你斗嘴,但我要把话说到前边,为了你的安全,要么你不上学,要么就让罗玉寒做你的保镖,二选一,没有第三条路。”
沙如雪知道,老爸虽然平时娇惯她,但在原则性问题上从来不肯让步,如果继续坚持自己的立场,老爸真敢做出不让她继续读书的决定。
沙如雪内心不服,撅着嘴,气哼哼地坐到了沙发上。
沙忠孝也了解沙如雪的性格,如果她不肯答应的事,即使把罗玉寒强行拉到她身边,她也会变着法儿撵罗玉寒滚蛋,于是就耐着性子说:“如雪,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据说童小尧也在实验中学读书,童家的为人你最清楚,如果他在学校里找你的麻烦,我可是鞭长莫及。”
沙如雪听了果然坐不住了,站起来激动地说:“童小尧也考上了实验中学?他的学习成绩我最清楚,最多属于中下等,能考上省实验中学的可都是优等生,这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可事实是我在实验中学的新生花名册上看到他的名字。”说着说。
“这个小流氓,他是怎么考上的,难道他作弊了。”沙如雪自言自语地嘟囔道。
从沙如雪此刻的神态看,她最忌讳的并不是龙帮,也不是她的病,而是童小尧。由此可见,童小尧也是个难缠的主儿。
罗玉寒原来在沙忠孝和沙江的鼓动下,已经做好了给沙如雪当保镖和保健医生的打算,刚才只是碍于沙如雪的反对才做个样子要离开,此刻见沙如雪犯了难,就想反过来为难一下沙如雪,于是再次朝沙忠孝和沙江抱拳一拱,说:“你们也别为这事争吵了,我说过了,我喜欢自由,更不想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既然沙家大小姐不待见我,我走就是了。”
罗玉寒脸带微笑,抬脚转身,不管不顾朝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