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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着脸上前,弯下腰,将那根被浸湿的羽毛物体从血水中捻起。离得近,她这才嗅出这摊血水的味道有些不对劲。
咸的?
手中的毛,血水的味道……
答案是多么的明显!
罗魅扭头,冷飕飕的朝丁红芸看去,因为她的举动,丁红芸也正在看她,四目相对,她冷冷勾唇,讥讽道,“丁姨娘,没想到二少夫人怀的‘孩子’不是人胎,居然还长毛了。”
她举了举手中的毛,虽然被浸湿了,但不影响分辨。
丁红芸目怔口呆的看着她的手,连哭都停歇了。但很快,她摇头激动的否认道,“你少在此胡说八道!你杀害了我孙儿,如今还侮辱他……你太没人性了!”
顾巧英在跟她同样目怔过后,蜷缩着身子哭得痛不欲生,“我的孩儿……我的孩儿……呜呜呜……我的孩儿没了……没了……”
丁红芸不仅否认,还突然朝罗魅扑过去,欲抢她手中的东西,嘴里还怒道,“你这个心狠手辣、没有人性的女人,你是杀我孙儿的凶手,我要同你拼了!”
罗魅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避开她的扑抓。
而慧心慧意在她扑向罗魅的时候同样也扑向了她,一左一右再次将她胳膊扭住。
丁红芸愤怒的挣扎起来,目光含恨的瞪着罗魅,“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杀了我的孙儿,我今日非要找王爷主持公道,誓要让你付出代价!”
看着她快癫狂的摸样,罗魅也沉不住气了,对着门口一名丫鬟低吼道,“还站着做何?去把王爷请来!”
真是够了!拿一滩鸡血来伪造小产、诬陷她杀人,她们当真以为她罗魅是傻子不成?
那名丫鬟惶恐不安的看了半天,听到丁红芸和罗魅都说要找王爷,她哪里还敢站着不动,转身就跑了出去。
南宫司痕一直都没离开,只不过这里是顾巧英的院子,他不方便进入,所以一直都在院外等着罗魅。
听说顾巧英房里出事了,还起了争执,南宫司痕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带着墨白赶了过去。
见他来,丁红芸比之前还激动,朝他跪下就止不住痛哭诉状,“王爷,您可得为妾身的孙儿做主啊……王妃对巧英动手,如今巧英腹中胎儿小产,妾身的孙儿没了……王爷,那也是您的侄儿啊……我可怜的孙儿,还未出生就胎死腹中……造孽啊……”
南宫司痕沉着脸,两道浓眉拧得紧紧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也不是他故意要看,而是床上那片殷红太显眼刺目,顾巧英整个下身的衣裙全都浸湿了,乍一看床上,很是吓人。
而顾巧英蜷缩着身子也在伤心痛哭,“我的孩儿……我的孩儿……”
听着她们一个比一个凄惨的哭声,罗魅反而彻底的冷静了下来。除了南宫司痕的到来让她心里稍安外,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了这对婆媳的目的,还知道了这滩血水的来源。
她不慌,一点都不慌。
她承认她们婆媳这出戏演得很好,不论是剧情的把握,还是现场的伪造,都能混淆人的判断,甚至到以假乱真的程度。可伪造的始终是伪造的,哪怕没有先进的设备支持,只要认真去辨,还是能发现破绽。
也怪她方才被惊懵了,打死都没想到有人会拿孩子做文章,而且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满床的血,触目惊心,加上她们婆媳演戏配合得天衣无缝,是个正常人都极易被蒙蔽。
就连南宫司痕看到床上的那一幕都忍不住眯了眯眼,眸光瞬间黯沉冷滞。这女人何时怀上的?
见罗魅面无表情的站在那,他走了过去伸手将她揽到怀中,只当她是被吓住了,拍着她的背低沉道,“别怕,有我在。”
熟悉而温暖的怀抱,是他对她的宠溺和包容,罗魅吸了吸鼻子,心肺里全是他的味道。抬起头看着他紧绷的俊脸,那双深眸里依然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
其实她没那么柔弱的,他应该也知道,可他浑身散发出来的保护欲却是那么浓,浓得像蘸了蜜一般将她紧紧包裹。
“我没事,”她翩然一笑。
“嗯?”南宫司痕似是不信般,深沉的眸光紧紧盯着她。没事?没事她傻愣在那里做何?这种地方让他来都嫌脏,她居然还有心情看热闹?
“二少夫人小产了。”罗魅轻道,同样盯着他俊脸看他反应。
“嗯。”南宫司痕应了一声,就一个字都显得又冷又硬。
“可她怀的不是人。”
“嗯?”南宫司痕蹙眉。不是人?是怪物?
“她怀的是一撮毛。”罗魅突然抬起手,将浸湿的羽毛拿到他面前。
“……”南宫司痕睁眼。不是因为那撮毛恶心而变脸,而是因为她说出的话。
“我在她床上发现的。”罗魅指了指顾巧英身下。
“丁姨娘!”南宫司痕俊脸上顷刻间染满寒霜,扭头朝地上哭得死去活来得丁红芸怒喝,“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用如此手段来陷害王妃,可是想死?”
他直言揭穿,一丝情面都没留。
他女人手中拿的东西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王爷……”丁红芸抬起头,红肿的双眼怔怔的望着他,似是被他吓了一跳。
“拿去自己看,这是何物?”南宫司痕从罗魅手中夺过那根羽毛,朝她掷去。
羽毛轻,可蘸湿的羽毛略沉,被他素手一掷,竟稳稳的贴到丁红芸脸上。
那冰冷的触感让丁红芸赶紧将其从脸上抓下,只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