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和看着那布满皱纹的苍老脸颊，手紧紧的抓着奶奶的手，“守着奶奶你的恩情到现在，我答应过你跟莫沉好好过日子的，这些我当初都承诺过的，可是……我真的累了。”
想到当初舅舅赌博欠债，那些债主都追到家里来。
声称拿不出钱就打断舅舅的腿。
那些钱最后还是奶奶拿出来替舅舅还掉的。
这些年的恩情，她都记在心里没有忘记，也不敢忘记。
顾溪和目不转睛的盯着严老太太看，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颀长身影，正靠着医院的白色墙壁猛地抽着烟，眉头蹙成川字。
直到盯着眼睛有些发酸，她才移开视线。
松开紧握着的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奶奶，我改天再来看你。”
走出重症监护室，刚转身就看到倚在墙壁上的严莫沉。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仿佛静默的雕像。
顾溪和的模样出奇的平静，看着他的眼神有些陌生，似是看到了陌生人，几乎是瞬间便挪开了看着他的视线，她脱掉身上的无菌服。
绕过严莫沉的身边朝着医院走廊的那头走去。
刚走两步，手腕便被抓住。
严莫沉开口道，“我跟她昨晚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今天早晨看到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顾溪和打断了。
顾溪和波澜不惊的看着他，语气平缓，“不管你跟她的关系是什么，或者说你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东西你完全没必要跟我报备，我也不想要知道。”
说完，决然的甩开他的手，快步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严莫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眉皱得更紧。
顾溪和刚走出住院部双腿就有些发软，直直的跌坐在地板上。
四周有目光投过来，她扶着旁边的圆柱站起身。
……
顾溪和站在医院的大门口拦着出租车，直接回了苏言湘的公寓。
回到公寓里的时候，房间里很安静。
客厅的沙发到处都摆着裙子，可厅里是来来回回的换了很多裙子才出门的，她疲倦的直接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
苏言湘回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凌乱的沙发里躺着个披头散发的人，甚至不用脑子想也知道那肯定是顾溪和。
苏言湘轻叹口气走过去，叠着沙发上的裙子。
叠好之后拿起来放到房间的衣柜里，这才重新回到客厅里。
走过去撩开盖住她脸颊的头发，看清楚她的脸颊。
脸色有些枯槁，乌青的黑眼圈着实的有些明显，干的仿佛快要裂开的嘴唇，看得苏言湘有些心疼，拿起她掉落在地毯上的手机，看着那满屏幕的通话记录。
全都是严莫沉的，苏言湘干笑了声。
也就只有严莫沉才有把她弄成这样的本事了。
苏言湘想着，顾溪和这又是何必呢，如果守着严莫沉只能跟他相爱相杀，那还不如干脆离婚。
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摇摇晃晃的扶着她走进房间里。
把她安置到床上，看着那张小脸上布满的泪痕。
苏言湘摇摇头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