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逆子,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nbsp;”右相冷眼看着那个一副失了魂魄模样的人,厉声呵斥到,“你做出那般不知羞耻的事便也罢了,人家休了你,你还死皮赖脸地赖着不走是个什么道理?”右相不停地在屋内来回地快速踱步,袖袍被甩得呼呼生风,“当初你明明知道他喜欢之人另有其人,你还如此不要脸的倒贴上去,我拦都拦不住,今日,你落得这般下场,也只能算你活该!”
尽管右相在那里瞪圆了眼睛,铁青着一张脸厉声呵斥,吓得连守在院外的丫鬟婆子们都哆哆嗦嗦的,可李姨娘硬是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整个人如同失了魂魄一般,寡然无神。
“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个什么东西!”右相提高了音量怒吼了一声,可李姨娘也仅仅只是微微颤了一颤就再没有多余的反应。
“哼!”右相冷哼一声,“这事也怪你自己,你说你活了几十年的人竟然还斗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竟被别人算计了,简直丢了我的脸。”右相声音更沉了几度,冷冷地睥睨着李姨娘。他本以为李姨娘定会一如刚才的沉默以对,却没想到李姨娘突然发出一阵低笑声,随即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不可抑制的狂笑。
右相见此,眉头渐渐地拧在了一块儿。
“哈哈……”李姨娘状若疯狂一般仰天大笑,笑着笑着眼角流出了泪水,不过一会儿里蜿蜒了她整张脸。
“咳咳……”李姨娘接下来的笑声被一连串剧烈地咳嗽声所取代,她用手紧紧地按住胸口,似乎是想缓解那剧烈的咳嗽,可显然并没有什么用处。
李姨娘用袖掩着嘴角,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后,她缓缓拿下衣袖,上面乍然绽放开了一朵艳丽的红,李姨娘瞳孔一缩,嘴角勾出苍凉的笑意。
“既然回到了府中,你也就别再多想,好好养病,我一定会找到良医医好你的腿和你这咳疾。”右相看着李姨娘这可怜的模样,心中终是一软,也不忍外对她说些什么重话,轻叹了口气,转身吩咐屋中的丫鬟们小心伺候之后就抬步走了出去。
李姨娘此刻脑中一片空白。她不明白,枫大哥为什么那般毫不犹豫地就休了她,难道他们十六年的夫妻情分,在他眼中看来竟是什么也算不上吗?而且,她自小过得那是什么生活,她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么一个粗俗不堪的男人呢?他也明明知道自己对他的一片真心,他为什么还是不相信自己没有背叛他呢?
或许……
李姨娘心中隐隐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可她却固执地不愿去相信。
难道他知道自己是冤枉的,可他却并不在乎真相如何,他只是想赶她出府,仅此而已。
李姨娘一想到这里,整颗心都仿佛被人狠狠地揪着一般,弄得她有些呼吸不畅。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领口,面上表情变幻莫测。
为什么,他想赶她出府,她不怨,可他为什么要选择用这么残忍的方式让她离开?让她背负着对他这份爱情不忠贞的污名离开?为什么!
李姨娘嘴巴大张着,粗粗地喘着气,泪水流个不停。
如今,她还有什么?被休出府,儿子死了,腿也废了,身子也破败了,还背上了一个不贞不洁的骂名。呵呵……现在的她,还真是可怜到了极致。
“小姐,一切都会好的,右相大人一定有办法可以治好小姐的病的。”原本候在屋中的一个丫鬟实在看不下去李姨娘这般悲痛的模样了,出口相劝到。
“你们全都出去……”李姨娘面有倦色地说到,“我累了,我想一个人静静。”李姨娘挥了好挥手,已经有赶人之意。
那些个丫鬟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了几眼,面上闪过犹豫之色,不过最终还是福身行了一礼候就准备退下去。
“把门带上,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李姨娘声音沉了几度,看向那几个丫鬟的目光犀利如剑。
“是。”那些丫鬟应了一声后就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李姨娘看着缓缓关上的大门,将所有的光亮隔绝在了门外,屋子里四面关着,光线有些暗淡,衬得李姨娘面上神色晦暗不明。
李姨娘环目看了一下四周,嘴角勾出了一抹诡谲的笑意,高深莫测。
李姨娘静静的坐在床榻之上,眉目沉静,整个人如同一汪死潭般寂静无波,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寸之地,目光仿佛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
这屋子里还真是冷……
当日傍晚时分,慕挽歌就收到了一个在她意料之中的消息。那个消息传来时,她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手中捧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
“小姐,右相府着火了。”绿茵看着面色不动的慕挽歌,再次重复了一遍。
“死人了。”慕挽歌目光没有从书上移开,薄唇轻启间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她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所以,绿茵想小姐心中定然是已经料到发生了什么事了。
“李姨娘被火烧死了。”绿茵说出这话时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说来,那个李姨娘也是可怜至极的,一腔真心错付,最后落得个那般的下场。
慕挽歌将书缓缓放到石桌之上,目光转向绿茵,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今日傍晚时分,李姨娘将自己一人锁在房中,她亲手放了一把火将自己结束了。当时还在刮风,火势顺着风燃烧得极快,据说那火衬着天上的火烧云映红了大半边的天,烧得右相府所在的整条街都知道了。火势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