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腿上的伤口还痛吗?”北辰卿拉过一旁的锦被将慕挽歌的大半身子盖住,只露出小腿部分。
北辰卿抬手试探性地摸上了慕挽歌小腿上被食人鱼咬过的伤口,指尖微微颤抖着。食人鱼有多凶猛,他在清楚不过了。被那个东西咬一口,它不扯下一块皮肉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她在那个泥潭之中陷了那么久,只怕,此刻双腿的小腿上几乎都没有什么完整的皮肤了吧?
北辰卿一想到这里,伸出手去试探慕挽歌伤口的手指微微蜷了起来,最终缓缓紧握成拳。
他收回了手。
北辰卿碧海蓝天般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异样之色。
他伸手从袖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瓷瓶,声线略有些不稳,“这是生肌祛疤的药,你每天睡前记得涂在你的伤口之上。”北辰卿说着将那个瓷瓶放在了慕挽歌的枕头旁。
“那个,拜师仪式……”慕挽歌目光轻轻扫了一眼枕畔的瓷瓶,犹豫着开口问到。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北辰卿清冷的声音所打断,“你到现在还想着那事作甚?拜师仪式早已经结束了。”
“那我……”慕挽歌缓缓垂下了眼眸,那她现在岂不是没有师父了?因为,没有经过拜师仪式所建立起来的师徒关系都是不被认可的。
“笨丫头。”北辰卿轻笑一声,抬手亲昵地揉了揉慕挽歌还有些湿意的发顶,声音含着淡淡的笑意,“你这个样子也没法行拜师之礼了,现在,你最重要的事就是把伤养好。”北辰卿看向慕挽歌的眸子里面尽是一片平静,他慢慢地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慕挽歌定睛看去,他手心中的东西是一朵蕊幽蓝,瓣繁复卷曲的雪色朵。
慕挽歌瞳孔微微一缩,难道这就是……
“嗯,这是雪莉,这是我为今日拜师仪式准备的。”北辰卿说着中食两指轻轻夹着雪莉就将它别在了慕挽歌的发间。
似乎是感受到慕挽歌惊诧的目光,北辰卿淡然一笑,声音清凌动听,“以后,你就是我北辰卿的徒儿了。”
慕挽歌瞳孔幽深,眼底闪过不明的光芒,双眸怔怔地看着那个眉目如画的男子。
“你以后就住在这个房间,我的房间是你旁边那间。”北辰卿眼角弯出一抹笑意,声音柔和,“你好好歇着,这些日子不用训练,你好好养伤。”北辰卿说着伸出温暖的大掌,轻轻地拍了拍慕挽歌的头顶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慕挽歌双眸注视着那个挺拔俊秀的背影越走越远,眼眶竟然猛然涌上一股热意,让她有些要落泪的冲动。
他,还真是一个温暖的人……
她想从她们初次见面时,就已经注定了她们今后的牵扯不清。
他就像是她生命中的一抹阳光一般,总是在她最为绝望之时,悄然照进她的心间,给她希望。她每次身陷绝境,性命攸关之时,总会有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觉明寺的嵩灵山上是如此,边关那场生死战场上是如此,刚才……也是如此。
所以,她一定一定要保护好她心中的这抹阳光,一定!
慕挽歌垂在一侧的手缓缓攥紧,眼底闪着坚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