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的夜来得要比帝都早些,一入夜,寒风便开始四处肆虐,吹得挂在营帐前的军旗迎着风猎猎作响,横亘在两军之间的险山上的树木如同大海翻卷起的波涛一般,一波又一波地被风鼓动着,呼呼的风声咆哮在众人的耳畔,就好像是叫嚣着要撕裂一切的猛兽一般,让人胆寒b>
慕挽歌裹紧了身上的长袍,身子斜斜地依靠在枝桠之间,一双弯月般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落华山的方向,静静地等待着一切归于沉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风仍旧在慕挽歌耳边咆哮,北辰国的军帐仍旧有人来来回回地严密巡视,一切未变,时间却渐渐地逼近了子时。
“清月,行动。”慕挽歌说着顺手摘下一片树叶,甩手一抛那树叶便静静地悬浮在空中,慕挽歌伸手拉过清月,纵身一跃便跳上了树叶,“嗖”一声便越过落华山直往南陵国的军帐而去。
清月迎着迎面而来的山风,微眯着眼,瞥头静静地觑着秀眉微蹙的慕挽歌,心中竟然有一丝别样的滋味。丑丫头,我一定没有告诉过你,我现在很庆幸当初答应和你合作。这两年的时间,你让我看到了你的努力,你的坚决,你的隐忍,你的果断聪慧,你的一切让我佩服而又让我着迷的东西。
清月一念及此,垂在身侧掩在衣袖中的手动了动,轻轻地挽上了慕挽歌的腰,隔着长袍,清月仍能感受到她的腰肢柔软无比。
慕挽歌眉头一皱,侧头轻瞥向清月,眼中写着不解。
“那个……我怕等会我会摔下去,先抓住你这个丑丫头,等会儿拿你垫背。”清月闪躲着慕挽歌探究的目光,语气显得有些尴尬。
“哦。”慕挽歌轻应了一声,也懒得在此刻去深思那个光头小和尚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轻说了一声,“抓紧了。”便加快了前进的速度。清月见“奸计”得逞,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趁此机会假借站立不稳,一下又撞到了慕挽歌的后背,慕挽歌轻哼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清月心里弥漫开丝丝喜悦,也不退开,就着刚才的距离轻轻虚靠着慕挽歌的后背,深吸了口气,这才发觉她身上竟然有一股独特的幽香,很容易便让人深陷其中。
树叶一个回旋,两人缓缓地轻落到了地上,借着丛林的掩护,慕挽歌凝目看向下面火把通明的南陵帐。
突然下面一阵喧哗,原本持着长枪有条不紊进行巡视的士兵不知为何有些乱了阵脚,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胡乱奔走着。慕挽歌能看见有人匆匆忙忙地进出营帐,他们面上的神色都有几分凝重。
“杜石宇已经行动了。”清月睁着一双如同清风朗月般的明眸定定地看着下面的慌乱,面不改色地说到。
“嗯,等着他们最乱的时候,我们便趁机潜入。”慕挽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下面的情况,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清月面色的异样,“你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放心,我再怎么说也算是响当当的千面公子,这点小事对我来说还是绰绰有余。”清月嘴角噙着淡笑。
“时候差不多了。”慕挽歌说着回头看向清月,一双弯月眼在夜色下灼灼发亮。清月勾唇一笑,点了点头。
两人身影便一前一后直往下面那已经乱做一团粥的南陵营混入。
不过一会儿,底下乱做一团的南陵营处就出现了两个手持长枪面容有些陌生的士兵。
若仔细看去会发现那两人行动之间与其他士兵有些不同,他们面上少了一些其他士兵所有的慌乱,多了几分镇定。
那两人正是扮做南陵国士兵混入南陵国驻军地的慕挽歌和清月。两人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趁着四周无人注意到时,悄悄地潜入了主帐。
“你就去告诉杜石宇那个莽夫,他若再敢进攻,本将军定让他的妻子儿女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正站在案桌前研讨战术的李畅听到帐帘被撩开的声音,以为是副将徐图,头也没抬地恨声说到。
“是吗?”突然一道凉凉的声音幽幽地传进了李畅的耳中,李畅此时才察觉到不对,猛地抬头看去,却只觉得眼前一,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是谁,后颈一痛,他什么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大山般向地上轰然砸去,清月立马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李畅倒下的身躯,将他轻轻放在了地上。
清月嘴角噙着一抹可以称之为诡异的笑容,一屁股坐在地上,毫不顾忌形象地脱下了自己的长靴,将自己的足袋一下从脚上扒了下来,胡乱地将它裹成一团后动作粗暴地撬开李畅的嘴,然后将团东西胡乱地便塞进了李畅的嘴中。
做好这一切后,清月迅速地脱下了李畅身上的衣服,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根麻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李畅给五大绑了,最后动作迅速地将李畅给拖到了床下。
慕挽歌面色淡然地看着清月的所作所为,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笑。待得一切准备妥当后,清月已经俨然变成了李畅的模样,就连声音也是十成十的相像。
当初她留下清月也只是觉得他心思细腻,还算得上是一个聪明之人,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拥有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若说只会易容那也算不上什么惊奇,关键是他不仅易容术高超,而且他还能模仿各种他所听过的声音,这确实让慕挽歌心中惊叹。
“将军,杜石宇今夜这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对我们发动了二十几次的攻击,每次待我们反击时他们便又会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