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不仅没与谋害王上一事挂上半点关系,反倒因为大义灭亲的举动赢得更多的尊敬nbsp;加之,王上驾崩,他这个太子殿下,可就是这个国家的合理继位人了,这样的局面,思留他,可有料想到?
祭渊淡紫色的眸子淡淡锁着神色变换不定的思留,眼神深邃了几分。
思留心中虽气极恨极,可面上却做出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嘴角淡淡晕开笑意,“皇兄这说哪里话,搞得这一切好像都是臣弟策划的一样,其实……”思留顿了下语气,说得毫不在意,“臣弟也不过是听人说起王后的身份,为了国家社稷着想,这才斗胆冒犯,却没想到……”思留说到这里颇有些惋惜之色,那副做作的模样,连慕挽歌看了都觉得恶心。
“皇子殿下还真是为国家社稷着想。”慕挽歌眯眼,这话说得意味不明。
思留目光深暗阴沉的看向慕挽歌,薄唇紧抿出冷硬的弧度,不语。
“臣弟身子突然有些不舒服,如果皇兄没有别的事情要吩咐,还请容臣弟先行退下。”思留说着半弯着身子,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祭渊冷然盯着他,没说话。
“无事,那臣弟便退下了。”思留说着示意一旁的慕思,慕思会意,走过来扶着思留便径直退了下去。
错身走过慕挽歌身旁时,慕思回眸,眸光深邃难明地看了慕挽歌一眼后,回过头去,淡定从容地离开了殿内。
慕挽歌眉峰微蹙,樱唇轻启,淡然问到,“此事,你打算如何?”
祭渊眼底阴鸷一闪而过,隐隐有着嗜血的光芒,“将计就计,将那些蛆虫一举除去!”
慕挽歌闻言,嘴角弧度深了几分,他想得果然和自己一样。
“那你打算怎么做?”今日这事,那两人让灵一兮受了那般委屈,她敢肯定,那骚蝴蝶绝对不会让他们那么轻易地就死了,必定会对他们先好好折磨玩弄一番。在他们以为,自己就快成功的时候,再一举摧毁他们的念想,那种感觉,一定比就这么直接打败他们来得有趣。
慕挽歌嘴角微扬,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的光。
祭渊淡紫色的眸子深邃了几分,转眸淡淡地看向慕挽歌,眼底冷光凛凛,“逼他反。”
慕挽歌闻言,眼底光芒灼灼。
一场计谋,就此谋划。
几日之后,王上驾崩一事便传遍了神帝国上下,举国悲哀,大行国丧半年。
刑理寺办事也是雷厉风行,不过五日的时间,对于下毒暗害神帝国王上一事就有了一点眉目。
神渊殿内……
“启禀殿下,经过几日调查,微臣发现三人颇有嫌疑,准备将他们带回刑理寺中盘问一番,微臣特来请意。”
祭渊以手支颌,斜躺在一张铺着薄毯的长榻之上,眉目沉静地看着半弓着腰,拢袖规规矩矩地站在长榻前两米之外的人,眉峰一蹙,声音平静,“不必了,如此反倒打草惊蛇。”
“可是……”刑理寺主簿范泛仍旧有些迟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祭渊挥手打断。
“按本宫说的做,放松调查,暗中派人监视,说不定……”祭渊话音一顿,声音沉冷了几分,继续说到,“说不定,还能钓出什么大鱼来呢。”
范泛听了祭渊这番话后,觉得祭渊言之有理,抿着唇点了点头,拢袖对祭渊行了一礼后说到,“殿下言之有理,微臣这就去办。”
“嗯。”祭渊轻嗯了一声,范泛也不再逗留,半弓着身子就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他退下后,慕挽歌才撩起帘子悠悠地从内殿走出,眼底意味不明。
祭渊原本懒懒躺在长榻之上的身子直了起来,一双淡紫色的眸子牢牢锁着慕挽歌,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声音平静,“那,是你干的好事吧?”
慕挽歌抿唇淡然一笑,声音清脆,“被你发现了……”
祭渊眼神一深,大手一揽就将慕挽歌给拉近了身旁,让她跨坐他的双腿之上。
他下巴轻轻磕在慕挽歌的肩膀之上,声音低沉了几分,“下一步,只要放出点风声,那边就该按耐不住了。”
慕挽歌意味深长一笑,淡然说到,“是啊。”
她想,其实那个真正下毒之人,只怕是最后一个任务一完成就被思留他们斩草除根了。可是,她再伪造一个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这世间,万事万物的真真假假哪里又有人,能够真真切切的分清?
有时候,假的也可以成真的,真的自然也可以是假的。
过程不重要,她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而已。
那个叫做小禄的太监,就是用来钓鱼的饵……
就算知道这不过是一个诱饵罢了,可如今,那边那两人过得可是胆战心惊,只怕,是连一个万一也不能容忍的吧?
她,就等着鱼儿上钩好了。
“不如,我们再加点料如何?”祭渊眼神阴沉,嘴角突然上扬一抹弧度,诡谲难测。
“恩?”慕挽歌黛眉微蹙,不解地反问了一声。
祭渊嘴角笑意加深了几分,压低了声音继续说到,“今晚你就知道了……”
祭渊这关子卖的意味深长,听得慕挽歌微微蹙起了眉头。
不过很快,慕挽歌就舒展了眉头,声音凉凉而来,“看来,不久就可以看一场好戏了。”慕挽歌眼神加深,笑意醉人,不过很快那抹笑意就凝固在了她的唇角,她蹙眉问到,“母后那里你打算怎么办?如果把她交给神帝国子民,一定难逃一死。”
祭渊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