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心里没底nbsp;他那么爱那个女人,如果他知道那些是她做的,她想,他一定不会原谅原谅她的……
所以,那件事,就让她一直,一直埋在心底吧。
皇后一念及此,埋在那人胸口之处的脸颊埋深了几分,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慕挽歌一直紧贴着石壁,侧耳静听着石室里面的动静,那淡淡的谈话声,一声声地,全都传入了慕挽歌的耳中。
虽然,一直都是皇后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另外一个人自始自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慕挽歌心里已经有一种预感,那个人……是父亲!
能够让皇后做出那种姿态,说出那番话的人,就只有一个人了……
慕挽歌原本平寂无波的心灵,在这一刻,轰然掀起了滔天大浪,她的心,在胸腔之中,“咚咚”的跳着,有些乱了拍子。
慕挽歌不敢再迟疑,后背抵着身后有些潮湿的石壁,一步步,缓慢而又小心翼翼地向着外面而去。
慕挽歌强按住胸口的慌乱,勉强稳住自己有些虚浮的脚步,一路直奔暗道外面。
身旁水珠滴落砸地的声音,慕挽歌已经听不见,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在胸腔中一下下重重的砸着。她一路走出暗道,绕过长长的走廊,没有丝毫耽搁地就直走回了自己房间,反手就将房门给紧紧地关上。
慕挽歌后背紧紧地贴着房门,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从刚刚得知的那个消息中回过神来。
她简直不敢相信,父亲,他……他竟然还活着。原来,皇后,一直将父亲给锁在那个暗黑潮湿的暗室里。
如此想来,那场火,只怕也是皇后故意为之,所为,不过是能够将父亲给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藏起来。
慕挽歌细细回想了下那日的场景,当时是皇后主动提出要带她去见父亲。她没有拒绝,也就跟着她去了,然后……在她们赶去的时候,那里已经着火了,火势滔天,她当时说了句什么来着?
慕挽歌微微眯起了眼眸,细细地回想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当时好像是说,“慕将觉,还在里面。”
慕挽歌倏地睁开了眼眸,慕将军!
没错,问题就在这里了。
她与父亲自来关系不浅,而且看得出来,她对父亲也是情根深种,既然如此,当时在那般性命攸关的紧急情况下,她如果是真的担心,脱口而出地应该是“慕大哥”或者“大哥”之类的称呼,怎么还可能是一声带着疏离之意的“慕将军”呢?
当时她一来是被那突如其来的火势给震惊到了,二来,她在思索着皇后的目的,所以,她倒也真没有将皇后那一句称呼上的疏漏给放在了心上。
可是,现在一仔细想来,慕挽歌不由得有些恨自己当时的粗心大意!
那一场火,不过是皇后玩的金蝉脱壳的把戏而已……
她先是告诉自己,她主动请缨前往擒拿父亲,实则是为了救父亲,以此来博得她的好感与信任,顺便,把慕府被灭门一事的嫌疑,全都从她身上摘得干干净净。
然后,她再假意亲自带着自己前去见父亲,之后,玩了一把金蝉脱壳大好戏……慕挽歌想到这里,薄唇不由得溢出一声冷哼,她这步棋真是下得好。
在自己面前,将一个重情重义,为了所爱不惜犯杀头之罪的义女形象演得是淋漓尽致。
自己原本持有的那点怀疑,也在最后她没有丝毫犹疑,奋不顾身地冲进火场时,给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如果不是北辰卿被抓,如果不是她偶然看到北辰卿身上那大大小小,长达十多年的旧伤疤,她想,她大概永远都不会怀疑到皇后身上……
慕挽歌掩在袖中的手缓缓攥紧,面上神色也是阴晴不定的变化莫测。
按着这根线想下去,慕挽歌心里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这次的慕府灭门一事,是不是原本就是皇后借的北辰傲天的手?如果真是这样,那……
慕挽歌抿了抿唇,心已经沉到了低谷之中。
皇后,会不会就是这一切事情的幕后黑手?
这一刻,慕挽歌只觉得指尖有些发凉,那丝丝缕缕的凉意,顺着她的指尖,一点点往上蔓延,直让她浑身发寒。
皇后这个女人,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她如此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因爱生恨,所以要报复父亲吗?
还有……她将父亲藏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暗室又究竟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只是为了将父亲圈禁起来,然后成为她自己的私有物罢了?
慕挽歌一想起自己的父亲在那样一个潮湿阴暗的地方待了那么一段时间,她这心里,就难受得慌。
慕挽歌心中一时思绪万千,乱糟糟地搅成一团乱麻,让慕挽歌有些理不清。
慕挽歌抬步,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得很……
她抬步艰难地向着床榻旁走去,脱去了身上裹着的披风后,慕挽歌翻身就上了榻。
微微眯着的眼里闪过一丝别的情绪。
不管怎样,活着就是最好的……
慕挽歌嘴角微微扯开一抹略带着几分苦涩的弧度,眼底光芒微闪。说来,她还要多谢皇后这一番的费尽心思呢,至少,她这般的算计,抱住了父亲的性命,不然,以父亲的性子,他非得要面对面和北边傲天论个清楚为止……
现在多想无事,既然知道了父亲在哪,找个机会,支开皇后,她趁机救出父亲为重。她可不能让那个女人,一直把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