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歌觑了绿茵一眼,点了点头,嘴角笑意加深。
两人这边淡定从容,悠哉游哉,可皇宫之中,此刻俨然是一派愁云惨淡之色。
若要论哪宫最惨淡,当之无愧地便是贤妃的贤谕宫了。
这还隔着重重的宫门,都能听得到贤妃怒极开骂,摔砸东西的声音。
“混蛋,气死本宫了!那个贱人,竟然,竟然留了这么一手!”
“哗啦”一声,是杯盏器具摔倒在地,破裂的声音。
贤谕宫的婢女奴才们,瞧着自家主子这副模样,哪里还敢多说一句,全都屏息凝神,低眉顺眼,连大气儿也不敢吭一声。
贤妃腮帮子紧咬,眼底阴霾一片。
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贱人,人走了,却给她埋下这么大的祸端!
皇后已死,柔嫔失宠,她这心里,还没高兴几天,这么大个晴天霹雳,转眼就劈到了她的身上,那个贱人,好深的心思……当初,她就不该让那个贱人安然出宫,真真是便宜了那个死贱人!
贤妃眼神寒凉如冰,牙齿磨得咔嚓作响。
如今,可谓是人脏并获,让她辩解都不能。这一切,明明都是那个死丫头的诡计,都是她从旁唆使,可恨她,竟然不能说出,这次,可真真应了那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娘……娘娘……殿……殿下过来了。”一个婢女强自提起了胆儿,有些战战兢兢地说到。
贤妃闻言,摔砸东西的动作稍微顿了顿,收敛了自己面上可怖的神色,敛了敛衣袖之后,才缓缓说到,“还不快让殿下进来!”
“是。”那婢女急急应了一声后,便冲了出去,不过片刻时间就将北辰烈给引了进来。
贤妃一看到北辰烈,眼底闪过期待之光,连忙急走几步,快步冲到北辰烈面前,抬眸,声音中满含期待地问到,“烈儿,事情怎么样了?可还有回转的余地?”
北辰烈嘴角紧绷成冷硬直线,声音低沉,“祖父联名其他大臣,齐齐上书为你求情。”
贤妃闻言,眼底划过一抹希冀的光芒,急急问到,“如何了?陛下最终让步了吗?”
北辰烈闻言,目光低垂,淡淡地扫了一眼满面希冀的贤妃,眉头紧皱,“父皇于此一事,拒不退步……”
“怎……怎么可能?”贤妃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原本一张红润水泽的唇瓣,刹那间褪去所有血色,变得黯淡无光。
眸子里,也是一片黯然。
“陛下不可能如此无情的!父亲,父亲求情怎么可能没用?”贤妃眼角隐隐有些水润。
北辰烈嘴角紧绷,声音低沉沙哑,“你,怎么大意到如此?竟然被她给算计了这么一步!”
“本宫哪能想到那个死丫头会来这么一招?那枚戒指,当初,本宫明明是让宫铃给埋到了凤栖殿中的!就想着,那样的话,就算那事被人翻了出来,那也沾染不到本宫身上,哪能想到,好端端地,那戒指怎么就跑到了这贤谕宫中!”
贤妃说到这里也是气啊,她不是傻子,心中对于慕挽歌那个死丫头也是怀有戒心,并没有完全信任,所以,她才想着将那枚戒指交给宫铃处理,宫铃跟了她多年,对于她,自己还是信得过的。
可是,那慕挽歌究竟是如何找到那枚戒指的?难不成,她还真神机妙算地猜中了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