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屿咬了咬牙,轻笑,“很多都是跟哥哥学的。”
“……”
一时间,风起云涌。
这两兄弟,一人一句就让对方处在巅峰的状态。
就像两个互不相让的小孩,哪一方先低头认输,哪一方就失去了基地,从而全军覆没。
他叫他哥哥不厌其烦,他口出狂言与之对抗,若让夏柠看到他们两个相处,定然会笑出来不可。
因为这两个人就像别扭的小孩,不,应该说是,他们本就是别扭的小孩。
谁都放不下心中的执念。
北舞辰嗤笑,他勾了勾唇,把钢笔放在桌上,收回了自己的手,把玩着自己的另一只手。
他挑了下眉,说道,“这些都是你妈妈教你的?”
北屿答得很快:“哥哥教的。”
“我不知道我竟然还有一个私生的弟弟,怪哉,老头子一直没跟我提起,你就叫我哥哥,真的是……”厚脸皮啊。
北屿站了起来,身体微微弯曲,在北舞辰面前绝对是恭敬的姿态,他伸出自己修长的白皙漂亮的手掌,微微一笑,说道,“哥,你好,我是北屿,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他的礼貌恰到好处,让人看去,简直是一副乖乖子的样子。
在北舞辰眼里看来,却像是另一个味道,他只能说,北屿掩盖得太好了,否则被别人侮辱至此,怎能还敌不动我不动。
他就知道,这个人不好搞。
北舞辰站了起来,他比北屿要高出几公分的身材本就带着一种压迫,且不说,他此时的面色神鬼莫测,令人窥视不了他心中的想法。
可是北舞辰的这动作,在北屿看来就是要和他握手的样子了,这是极好的开头……
然而――
北舞辰伸出他的手,啪的一声,在北屿的掌心拍过。
然后――
他抽出几张纸巾,在自己刚刚碰过北屿手上的手背擦了擦,然后准确无误的把一团纸丢到垃圾篓。
北屿全程观看:“……”
他抿了抿嘴,堪堪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没有一点尴尬,他笑说,“哥哥,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毕竟我还要靠这份工作养家糊口呢。”
“……”
北舞辰视线瞟过他,转身。
言外之意就是,你爱去哪就去哪,别出现在我面前更好。
北屿微微勾唇,没有笑出声,他知道北舞辰的意思,所以离开的时候还轻轻的带上了门。
直到人离开,北舞辰握成拳头的手猛地往玻璃窗一砸。
宽敞的落地窗很坚硬,他的拳头撼动不了几分,二刚刚俨然响起指骨节咔嚓咔嚓的声音,可以看得出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北舞辰眼底一片阴鸷,看来他应该去北舞老宅去看看了。
下午下了班之后,北舞辰没有回锦绣园,而是把夏柠带回了北舞老宅,而且经过这两年,北舞亭对这个孙媳妇是愈发想念了。
他虽然不太懂这里面的事,但是他很有原则的把错误归纳到了他孙子身上嘛。
当然嘛,能把媳妇吓跑的,也只有做了错事的男人才会做的事。
于是北舞亭再看到夏柠回来的时候,几乎是老泪纵横,红了一双眼眶,握着拐杖的手是紧了又紧,趁着夏柠和自家爷爷聊得水深火热之际,北舞辰把北舞渡叫上了老爷子的书房。
这两年,他一个人的时候,回来北舞老宅的次数十指可数。
对这个家,他从此至终都是冰冷一片,若不是有夏柠,他心想,他此生都不会再回来。
北舞辰都身高比北舞渡还要高上一两公分,他站在自家老子面前,身上的气势一点也不比北舞渡少,反而还凌驾在了北舞渡之上。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对于此刻的他们而言,北舞辰则是那波涛汹涌的后浪,带着火烧燎原的气息席卷着一切。
父子两许久以来的第一次见面,北舞辰的第一句话则是:“你的儿子回来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北舞渡在北舞辰面前习惯的缄默不语,在北舞辰看来,却是一种沉默的挑衅。
北舞辰笑了笑,眉眼微弯,然而那笑意并未达到眼底,他勾了勾唇,说,“的确和你长得很像,挂不得你要庇护他那么多年,可是现在他自投罗网回到a市,你说我要不要拿回在他身上所失去的一切呢?”
“辰,小屿根本没做错!”他的言外之意便是:有什么都冲他来,他的错误自己来扛,别去对一个无辜的人下手。
然而北舞辰又怎么会让北舞渡称心如意呢?
他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容却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般,带着嗜血的光芒。
他说,“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在那场爆炸中死去,他凭什么就能够拥有一个好的爸爸,一个好的妈妈,北舞渡,妈妈死的时候,你有没有为她流过一滴眼泪?!像你这样的人,是根本不会流眼泪的吧?!”
北舞渡:“……”
北舞辰已经气得魔障的叫出了自家老家的名字,他心里的仇恨,在看见北屿时,还只是一小团小小的蓝色火焰。
可是一看到北舞渡,那团小小的火焰就像被油浇过,然后轰的一声,那团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壮大再壮大,最终难以收拾!
北舞辰修长的手指一个用力,掀翻了地上摆放着的茶几。
嘭、钪!
声音响彻整座老宅,楼下正在和北舞亭的夏柠被吓了一跳,心口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