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狗渐行渐远,慢慢进入了平阳境内,在路上秦婷给刘义章的外貌稍稍做了乔装打扮,刘义章立马变成了一个风霜扑扑的老汉,虽然身材依然挺拔,但是脸上的皱纹和雪白的大胡子告诉着人们这个中年汉子已经饱经风霜。再加上有秦婷和洪叔的陪伴,一路上倒是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困难。
刘义章和秦婷边走边聊,没有多长时间便打的火热。秦婷在幻天宗内地位高高在上,年龄相仿的普通弟子见了她不是唯唯诺诺,就是别有所图,像是刘义章这般以普通朋友对她的几乎没有,这让秦婷感觉在刘义章身边异常的轻松,话题也自然多了起来。
当刘义章问起秦婷二人为何要盗太原府主的藏宝库时,秦婷只是微微一笑,道:“那个矮胖子招惹了我,但是我们碍于修真界的约定,不能随便对凡人出手,所以只好将他的身家洗劫一空了。”
刘义章明显看不出形势,听到好奇之处,赶忙凑上前去,问道:“和我说说,他咋惹你了?”
秦婷听到这里,脸上不知道为什么莫名一红,轻唾道:“要你管!”说罢别过脸去,不再理会刘义章。
刘义章顿时感觉莫名其妙,不过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平阳了,心中也是起了阵阵涟漪,静不下心来,自然也不会再深想秦婷的事情。
秦婷见刘义章别过脸去不理会自己,以为刘义章在生她的气呢,不禁嘴角一挑,心想这个男人的胸怀气量也当真狭小!不由叫道:“嘿,这么小气干嘛?这样就生气了?”
刘义章回过神来,看着秦婷。秦婷只见刘义章神情落寞,眉宇之间少有的有那么几分沧桑,更添了几分坚毅和煞气,不禁看得有些出神。只听刘义章勉强一笑,道:“哪有生气,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
秦婷见刘义章这般说来,也不好多问。
太原到平阳也不过几日路程,三人一路上并没有做什么休息,而是边聊边赶路,以三人脚力,也只是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便到了平阳城下。
这时,斜阳夕照,映得平阳城墙微微泛起一层虹光,如座琉璃宝塔一般,显得安详庄重。刘义章仰头望着平阳城墙上的角楼、箭塔,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
眼角一滴滴的晶莹泪珠也是混合着那梦幻般的夕阳静静掉落,不知道砸碎了几人的辛酸?
平阳,我的家,我回来了!
爹爹妈妈,我回来了!
张宗狭,我来了!
下一刻,刘义章再不做迟疑,而是忽然挺了挺本应该佝偻的脊背,肩膀也是瞬间挺得笔直,先三人一步率先进入了城内。看守见三人是江湖人士,并没敢多做看阻拦,只是象征性地检查了一下,便放行了。
从一进城以后,刘义章一改平时活泼的性子,变得沉默寡言,就连身旁的铁蛋也是一声不吭,哪怕连个响鼻也不打一下,倒是让秦婷和洪叔大感意外。
平阳在金国境内算是一个中等城市,规模虽比不得上京和太原等大型城市,但是城中经济贸易也算是相对繁荣,是以带动食宿行业也较为发达。在刘义章的建议下,三人找了一个比较高档的客栈住了下来,秦婷也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见刘义章自从来到平阳便心事重重,便答应了下来。
三人一人一间上房,付了银子,刘义章和秦婷与洪叔吃了晚饭便各自回了房屋。
半夜丑时,宵禁,平时繁华无比的平阳城也陷入了无边的死静当中,人们纷纷乘着那可怜的细细弯月进入梦乡。
只是,又有谁,却是在那弯月下悼念着不可说出的亲人?
秦婷和洪叔自刘义章从客栈窗户上翻出来已经跟了将近三个时辰了。一来是洪叔觉得刘义章这个人狡猾多变,虽不至于怀疑什么,但是其身上疑点太多,半夜出行,自然是要跟踪一番。而秦婷更感兴趣的是刘义章为什么自从到了平阳之后便死气沉沉,中间到底有些什么秘密?
只见刘义章身边并没有铁蛋,想必是准备做某些事情,怕铁蛋的独特外形暴露身份吧?
自从跟着刘义章来到这处废弃多年的院落外面后,刘义章便站在大门口外,看着这个入口。
那些曾经出入的人呢?
那些发生在门前门后的故事呢?
那些割舍不断的亲情呢?
一无所有了!就像那风中的飞沙一般,飘飘洒洒,再也找不回来。刘义章仰头,望天,眼中已经早已变成一片血红,化作泪,掉下脸颊!
在还没有落到地上的时候化为真龙一般的虚影瞬间蒸腾!刘义章背后的洪叔二人并没有发现刘义章的异常,只是觉得刘义章貌似对他前面的那扇破门很有感情。
废话,没感情谁大半夜的盯着那扇门能够看上三个小时?
就在秦婷和洪叔不耐准备离开的时候,刘义章忽然抬起头来,冲着天空发出野兽一般的痛苦嘶喊,如深夜中觅食的狼王,双眼幽幽,却是从血泪中恢复了过来。
下一刻,他转身,从腰间拿出一块黑色布条,遮住了易容后的面貌!
残雷身法瞬间启动,刘义章的身体开始渐渐淡化,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洪叔赶忙将秦婷架起,朝着刘义章离开的方向追去,只剩下被嘶喊声惊醒的邻居。
守关是金国负责镇守各大官道、要塞所设的官职,直接管制一个府的军力配置,可谓是权利极大。
由于守关的军事地位极其重要,所以平阳守关张府的守卫甚至要比平阳府主的守卫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