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放酒的柜子,棱角边缘是用深褐色的烤漆着色的,外头罩着磨砂玻璃。
在灯光的映照下,它的表面晕起五颜六色的光芒,看上去波光潋滟,慑人眼球。仅这般瞧着,怕是谁也想不到这后头还藏着暗门吧。
肖墨弦眯起眼睛,浅灰色的瞳仁在此刻散发出妖冶的幽光,仿如看见老鼠的猫一样。
手覆上冰凉的柜架子,慢慢的滑下去,在一个凹陷下去的地方用力一推。置酒柜被推开了,她走进去,等身子完全置在过道中时,旁边兀然现出一阵陌生的气味。
是老铁锈的味道,酸酸涩涩,难以言喻。
“去哪里?”一个仿佛老旧链条转动的声音在耳畔炸开,转头,是一个留着板寸头的男人,他的脸上有两道上了年头的老疤,身上的肌肉呈爆发状隆起,瞧上去异常孔武有力。
肖墨弦把视线滑倒男人的手上,微微蜷起的指尖像握着什么东西,但实际上什么也没有,淡淡回了句:“6号道口。”
男人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肖墨弦随即跟上,在安静的通道中间,两人都如死般的沉默,她到觉得没什么,因为她平时就是个喜静的人,抬眼看男人的背影,同样也是自在的很。
过了一会儿,男人停下来,从军绿色的裤兜里摸出一串钥匙,从中挑出一把带螺旋头的朝她晃了晃,“等会出来就在这扇门上敲三下。”
肖墨弦点头算是应下了。
把钥匙插入锁里用力一拧,门开了。男人侧身给她留出一个仅够一人通过的空间,然后大拇指往前头一摆,肖墨弦顺着他的意思进去。
刚接触到新鲜空气,映入眼帘的便是藏青色的石砖,上面刻画着复杂晦涩的浮雕,仅仅是这般看着,就能闻到扑鼻而来的历史气息。
实际上,内区的存在的确是上了年头的,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年限,但几百年还是有的。肖墨弦一脸冷清地穿过一扇小小的拱门,眼里没有丝毫初涉贵地的惊讶,仿佛一滩不起波澜的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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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眼前一整排放映着不同地点的监控屏幕,调酒师从旁边抓起一把药丸塞入嘴中,鼓鼓的腮帮子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把她记下来,等会她去哪里,买了什么东西都要和我汇报。”
“是。”两三个高瘦男人恭谨地应下,把肖墨弦的头像切换到每一个监控屏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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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墨弦自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监视了,她此时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街头的商品,琳琅满目,数不胜数,有好多是她闻所未闻的小东西。
在熙攘的人群中,她艰难地把自己挤到一家铁器铺子门口,独属于高温的炙热感让她鼻尖上的薄汗一下子滑下来。
走进铺子,看见南侧有2个师傅正举着石锤在磨具上敲击着,他们的肌肉上下抖动,表面蒸腾而出的汗雾让他们分外惹眼。
“您好客人,需要买什么吗?”一个高高瘦瘦的小男孩,眨巴着乌黑发亮的浑圆眼睛笑道。
他身上的白布大褂衬着他未完全发育的小身子,瞧起来有种憨厚的可爱。
肖墨弦对上黑晶晶的眼珠子,浅灰色的眸不禁软化了几分,“长刀。”
小男孩闻言,唇角蕴着的笑意愈发深了,“您需要哪种材质的长刀呢?钛合金还是乌晶?”今天可算是碰着了大户,想来能好好赚上一笔。
“乌晶,刀身90厘米长,刀刃要加燧石。”她伸出手比划了下大致的长度。
“好勒,您跟我来。”小男孩的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儿,嘴里殷勤道。
他把肖墨弦带到一个橱窗前,里头是一把散发着凛冽寒光的长刀。
“这是我们店里的甲级师傅做的,长95公分,刀脊和刀身都是用上等乌晶做的,刀刃则采用了比燧石好上一个档次的柔铁,它能轻易破开一个中级变异种的甲壳。”小男孩按下橱窗边的一个按钮,里头的刀瞬间转了一个身。
肖墨弦看着,心里是极喜欢的,无论这把刀的形状还是成色,她都非常满意,想着今天的花费反正有人报销,她漂亮的唇角扬起愉悦的弧度,“包起来。”
小男孩听着,当下大大“哎”了一声,手脚麻利的把橱窗打开,取出里面的刀然后再从旁边抓起一个刀鞘,双手呈给她,“今天是我们店开店100周年,这刀鞘也一并送您了,一共 0信用币。”
她接过刀,入手还有些微沉,指尖在刀身上弹了一下,清脆的嗡嗡声久而不绝,满意的抿唇,她把刀/插入刀鞘中。
将视线重新滑到小男孩的脸上,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眨呀眨,满脸期盼的样子,她说:“把帐记在调酒师头上。”
乍一听见调酒师的名号,他哪还不知道是谁,于是背脊弯的更加谦卑,几乎要成标准的90度直角,面色也诚惶诚恐起来:“原..原来是调酒师的朋友..敝店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呐,您能来消费,真实小店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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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貌的听完小男孩一顿海诌,肖墨弦挑挑眉头,也没说什么,只轻轻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一路上,她想自己上辈子到底小看了调酒师这号人物,原先还以为他就只是个有点小钱的普通人,现在看来他的来头大得很呐!藏龙卧虎莫不是就再说这片区域?
垂下眼帘,浅浅的笑了下,不过这又与她何干,说到底只是个过路人罢了。
逛了一会儿,走进一家和铁器铺子相距不远的散铺,这里头什么东西都有,种类杂得很,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