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间,列车突然小小的震动了一下,起先只是隔一段时间抖一下,到后来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人只能牢牢地抱住固定的东西让自己稳住身形。
动姐一边抱着旁边的沙发靠背,一边扯着嗓子叫道:“大家别慌,抱住旁边的桌子!过会儿列车就不震了!”
肖墨弦她们这桌死死捉住桌子的边沿,几个人都恨不能把身子贴上去。
“我擦,这是怎么了?!”方柏咧着嘴嚷道。
“谁知道,大概是出故障了吧,列车每年不都要出几次毛病?”南山一头飘逸的中发此时正乱糟糟地盖在脑门上,吐出嘴里咬着的发丝,他把嘴朝外努了努,“与其关心车,你还不如看看外头。”
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布上了乌云,云层里隐约闪现出几道紫色的巨龙,空气里的压抑似乎连车厢内都能感觉到。
“我去,待会如果列车真的没救了,那咱们在这半空中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方柏哑着嗓子道。
“何止,说不定我们还能在暴风雨中体会一把半空摇摇床的滋味。”又一阵剧烈的颤抖后,南山的脸色更加不好,他喘着气说完这句话,然后略微一顿,喃喃道:“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是离地面960米的高空,下面正对的是c区的化工厂,如果列车和轨道的连接轨断开,我们就算有十条命都活不下去!”
“南山,你别在那吓人!磁悬浮列车自建成起就没出过这么大的事故!你没听动姐说么,现在只是一个小故障,过会就能好了!!”方柏扯着嗓子吼道,显然也是被这种可能性吓到了。
***车长室***
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死死抓着操纵柄,两边副官惊恐的看着各项指标说道:“机长,连接轨的金属脆性已达到临界点,它…它就要脱轨了!!”
“什么?!好好的轨道怎么会突然出现问题?检修部是怎么工作的?脑子里都进屎了么?给我连线!连离这里最近的军部,就说我们请求支援!!!”
“还有通知所有车厢的成员,准备跳伞!”
“是!”
***
“以往出故障的时间是多久?”肖墨弦看着他们两个问道。
“大概…大概不超过15分钟。”方柏联想到之前看的新闻,脸色猛然间白了几分,现在离事故发生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难道他们真的摊上大事儿了?
走廊里的扩音器突然传出动姐的声音,“请各位乘客在各自的座位下面拿出降落伞,列车将于15分钟后打开车门,请大家做好空降准备。”
“什么玩意?!”周围响起一片片的叫骂声。
“快把你们列车长给我叫来。”
“你们最好说清楚,这列车是怎么了?!我告诉你,我叔叔可是贵族!”
……
“完了完了,我们真的要死了。”方柏浑身哆嗦着,脸色灰败,“我他娘的还没进学院阿?而且…我还是个雏儿,连女人的滋味都没尝过!”
肖墨弦慢慢挪到座位底下,手伸进去扯出一个小包,“不一定,跳下去还有几分生机。”
南山咽了口唾沫,也从座位底下扯出小包,“方柏你给我闭嘴,有时间嚷嚷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办!”
“我…我不跳!我要等军区来人,这么高的地方,下面可是化工厂,随便哪滩液体都能把我们溶成骨头架子!”
“你蠢是吧?军区接到消息到这里至少三十分钟,刚刚广播里说了15分钟后开门,这说明列车根本坚持不到30分钟!”南山抓出包里的东西,套到背上,一边擦擦头上的汗。
肖墨弦淡淡地扫视四周,附近乱的厉害,列车门那里拥了一堆人,“我们不走门,你们谁有锥子?”
“什么?你连门都不走?!那我们走哪里?!”方柏困难的套上降落伞背包,以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神看她。
“现在门那里人太多,按照过会跳伞的情况,这么多人同时打开降落伞只会让缰绳搅在一起,到时候一个人都活不了。”肖墨弦冷冷看了他一眼,接过南山递来的锥子狠狠砸向窗户,把它破开一个够两人钻过的洞,她一脚踩在沙发上一脚踏在窗沿,说了句“回见”便纵身一跳。
南山看了眼方柏,耸耸肩,“我也走了”跟着跳下去。
方柏还没来得及叫他,便只看见他的衣角了,左右看看现场混乱的情况,他一咬牙说了句“老子拼了。”便跟着跳了下去。
凛风像一把把刀子刮过脸侧,肖墨弦眯着眼睛,手稳稳的按下打伞按钮,“嘭”一个巨大的降落伞在她的头顶上形成,瞬间稳定的降势让她能够好好观察底下的环境。
一马平川的地面,上面纵横着狰狞的地底裂缝,里面黑乎乎一片。周围的地面呈现着不正常的土壤颜色,是那种深深的紫色,就像人摔了一跤,指甲盖被淤血覆盖的颜色一样。
南山飘在她旁边,并不断地被风推向她的远处,张大嘴想叫她一声,却不想被灌了整口的冷风。他惊恐的发现自己正在往一个蓄液池飘去,于是他摆动双臂扯着绳子想往另一个方向走。
方柏在空中摇晃了很久,等好容易稳定下来发现肖墨弦就在自己前边,于是整张脸兴奋得通红。他小心翼翼的微调方向,从裤兜里掏出一副特制眼镜带上,眼前顿时出现了一堆堆复杂的数字,过了一会儿,他发现身下那片地方含有极浓的氧氦氰(腐蚀性强,不易挥发),于是慌忙扯着身上的绳子想要换一个方向,但是操纵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