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撸起袖子,从腕带里拿出甲漆,四周张望了一下,问:“升降椅呢?”
安邑从旁边般来一张,我坐上去调整好角度升到最上面,她在下面两只手撑在嘴巴边叫道,“要不要帮忙?”
我摇摇手做了个不用的手势。
安邑讪讪的笑了笑,圈起手臂一脸无奈地站到一边,“真是的,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研究人员脑子里在想点什么,每个人都要独自完成机甲上的所有部分,难道就不觉得这样做很没有效率么?”
我正在把固状甲漆切成均匀的一块块,听见这番话,立马白了她一眼,“这不是效率不效率的问题,在对待机甲的问题上,所有研究者都无法相信任何人,因为只有自己亲手完成它,才能让我们心满意足。你不懂,这是精神上的愉悦。”
安邑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好吧,那我在边上等你。”
我把固体甲漆切好,然后拿出两面刷,这种刷子一面是钩子,一面是刷子,用的时候先用钩子这头把甲漆戳出来放到机甲上,等它化为液体了,再用另一头把甲漆均匀涂抹好。
此时虽然说是我第一次涂,但心里却意外的一点都不紧张,手也没有发抖,我把甲漆放到机甲头顶,土黄色的固体在碰见金属的那一刻瞬间化为液体,我不慌不忙地中指抵住两面刷中间的木柄用力一推,刷子旋转了180度,有刷头的一面朝前。
把液体涂开来,白色的裸.机渐渐被我染上深重的黄色。
手里的甲漆固体一块一块减少,机甲上的颜色范围也在一点一点增加,我把升降椅不断下调。
过了不知道多久,最后一抹空白被我填补完毕,我后退几步观看整体效果。
森冷的机甲伫立在狭小的房间里,完美勾勒的头部有些刀刻般的粗野美感,两只微墨的电子眼沉得像夜间的海,充满了未知的诱惑。它的四肢是极具爆发力的仿人设计,一根根密集交织的金属条表面闪着蹭亮幽寒的光芒,中间的驾驶舱敞开着,里面的卧式座位并排两座,左右两边是操纵杆。
土黄色的甲漆附着其上,就像为它披上了一件沙漠的外衣,显得危险而迷人。
安邑兴致匆匆地跑到我边上看着机甲,两只手忍不住搓来搓去,“嘿,肖墨弦,这东西,这样子算好了?”
我看看表,淡道:“先这样放5分钟,让它和空气充分接触,然后再拿喷雾给它喷10分钟。”
安邑连连说好,然后在一边猴急的盯着时间,见她这么激动的样子,我也忍不住有些期待。
“唉,肖墨弦!你这配方是怎么想出来的?我看你课也没上多少,怎么这么牛逼?”安邑笑呵呵地问我。
我垂眸想想,对她说:“大概是灵感和天赋吧。”
安邑一副你脑子进屎的表情,嘴里呸了一声,“脸皮呢?被狗吃了?”
我浑不在意的撇撇嘴,“脸皮有个屁用,能当饭吃?再者说了,我的脸皮不早就被你吃了…”
安邑那个气的,她就是没想到眼前这人嘴皮子这么厉害,而且这么吃不得亏,嘴上,生活上都是一样,不知道还以为是只铁公鸡,她憋屈的把表往我眼前一伸,“喂,时间到了,我给它上喷雾了。”
我点头,她到房门那按了一个键,机甲四周的地面往下一沉,接着四台黑色仪器从里面冒出来,它们一直升到机甲顶端,然后白色的雾气从里面pēn_shè而出,机甲一下子被一团白色裹住了,看不清样子。
我静静地待在原地,雾气里冰冷的气流在向四周扩散,我也觉得有些冷,安邑丢过来一件衣服,是从她身上脱下来的,“瞧你那体质,真差。”
我不客气的披上,没理会她的吐槽,现下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机甲上。
10分钟后,那几台机器重新移到地下,安邑一个箭步冲上去,在机甲上左摸摸右摸摸,然后借着机甲上的凸起部分几下爬进驾驶舱,她在里面向我挥手,“喂,一起上来阿!”话是这么说的,但幸灾乐祸的表情明显是在看笑话。
我懒得和她这种小孩心性的人一般见识,脚尖轻点几下机甲表面就进了驾驶舱,安邑吓得嘴巴都要掉了,声音疙疙瘩瘩,“你,你,你这家伙不是理科生么?怎么比体科生还牛?!”
我把身体没入驾驶座,光脑开始自动运转。
“光脑初始化成功,开始连接驾驶者神经元。”
“精神元连接开始,检测到用户连接。”
“主能源打开。”
“双手操纵杆线路检测。”
“全息画面将在10秒内初始化,10,9,4。”
“1,0”
“驾驶舱关闭。”
我睁开眼,因为全息画面的原因,周围的景象很清楚,只是这般看着总有一种不真实感,就好像在云端上走一样。
安邑轻咳了两声,问我:“怎么样?会开么?”
我诚实地说不会,并且很诚恳的表达自己很想体验一下驾驶机甲的感觉。(相信所有人都是这样,第一次坐上机甲总是想立马尝试一下。)
安邑无奈地看着我,大叹了一口气,我看她叹气叹的脑袋都要掉了,便好心提醒她一句,“你动作小点,本来脑子就不好,到时候脑子直接飞出去了怎么办。”
安邑闻言,脑门上青筋一跳,黑着脸说了句,“你先别动,我先开到大操场。”然后两边操纵杆前后一拉,一股巨大的动力从下.面升起来,我的身体猛然往后一靠。
头顶的天花板从两边划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