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铭带着辜少卿来到一家饭馆,到得饭馆的一刻,辜少卿不禁呆愣了。.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饭馆门前有两只威严的石狮雕像,张大的血盆大口有些襂人,辜少卿却觉得暖心。再看石狮后面,是一人抱的红漆柱子,高大的柱子撑起一片琉璃砖瓦,再往里,雕花木门等等。
辜少卿激动地扭头向着方君铭,指着门口道:“这,这是大清国的建筑。”语气中有微微的颤抖。
方君铭早料到他的反应,霸气地搂着辜少卿的肩膀,道:“进去吧,回趟家。”
果真如回到家一般,进得饭馆里,里面的陈设与家中无异,若单是看这里面,就不曾背井离乡过。
“君铭,你怎么做得如此细致?”
“闲来无事,便随意做着。左右也回不去,倒不如让自己看着舒服些。”
“你是自作自受,好好的侯爷放着不做,偏要来受苦。”
“你还不是放着家产万惯?”方君铭回道,左右不肯嘴上吃一次亏。
正说话间,有人上了菜,东坡肘子,佛跳墙,酱鸭子,都是腻味的食物,虽腻味,也看得出是正宗的天朝做法。
方君铭瞪着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上菜的人:“谁叫你们上的菜,我不是还未点么?”
端菜的人悻悻地将菜放下,清了清喉咙,怪声怪气道:“薛小姐说,女子可以上厅堂下厨房,主子你有一天会回头的。”
“她做得?”方君铭更加不可思议了。
端菜的人点点头:“确实是薛小姐亲手做的,让主子务必亲自尝上一尝,才体会得到个中不同。”
莫名其妙的的一段话将辜少卿弄得一头雾水,疑惑道:“薛小姐是谁?”
“咳咳”方君铭在一旁咳了两声,突的抬高音量:“薛小姐就是今日将我们捉奸在床的人。”
“哐当”端菜的人手下一个不稳,端菜的托盘滑落在地。目光在方君铭与他身旁眉目清秀的少年身上转悠,捉奸?原来是如此劲爆的八卦呀,今天看见薛小姐哭哭啼啼来到饭馆,大家还在猜测到底谁欺负了她,谁想闹了这么一出。她要回去告诉厨房的人,无聊的日子算是有盼头了。
端菜的人兴奋地退了下去,与此同时,方君铭脚下被狠狠一踢,顿时痛得龇牙咧嘴。
“方君铭,你真是混蛋。”这人早上闹闹就算了,毕竟是在房里,现下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竟如此高调地暗示自己喜好男色,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哎哟,嘶,救人一命,何必当真?”
辜少卿环顾四周,周围的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气氛不得不说尴尬无比。
“下次再说让人误会的话我一定杀了你。”辜少卿又踢了一脚,狠狠威胁道。
“没有下次了,夫人。”方君铭皱着脸,一副我会听命的乖乖表情,更是印证了周围看客的猜想。
有人应和道:“小公子,男子相恋又不是禁忌了,更何况还是在国外,何必为难你相公呢?”
又有人应和道:“对啊对啊,我们经常来此地吃饭喝茶,店主是不错的人呢。”
辜少卿呆了,世道何时变了?男子相恋竟然能得到如此支持,是方君铭人品爆发了?
呸,他是清白的好吧。
方君铭则在一旁偷笑,没想到这些人如此上道。他决定以后他们再来吃饭时给他们打些折,毕竟好人不多了。
“哼!”辜少卿一声冷哼,不再理他。
方君铭笑嘻嘻看着辜少卿,往他的碗里夹了块酱鸭,说道:“少卿桑,玩笑而已,何必当真?且这些人可是专程过来探亲的,并无恶意。”
辜少卿瞥一眼,他当然不生气,不然早就因为生气而丧命了。于是夹着碗里的酱鸭塞进嘴里,算是原谅了方君铭。
“看在薛小姐的酱鸭的面上,不与你计较。还有,你今日说要教育那群人的话且别忘了。”
方君铭微微一笑,他自是不会忘的。
尽管当时清政府送留学生们来美国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们掌握洋人的技术,而并不想他们受到自由文化的熏陶,但是“人非草木”,更何况少年又正是模仿力、接受力旺盛时期,与美国的零距离接触,留学生们逐渐地有了“美国化”的趋势,譬如:把辫子塞在大帽子底下;兴致勃勃地打垒球、打棒球,还组建了一支阵容齐整相当精神的棒球队;礼拜日和女监护老师一起去教堂做礼拜等等。理所当然,留学生们的思想深处也潜移默化地发生了变化,这让清政府的监督相当担心,多次“负责”地密告清政府。这一切他也不希望让大清政府知晓,否则又会惹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