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内,早就梳妆打扮好的轻灵静静坐在镜子前,她低着头看着嫁衣上的牡丹,金丝线绣成的牡丹栩栩如生,仿佛还自花中散发淡淡的牡丹香味,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叮铃铃······”清脆悦耳的珠帘碰撞声响起,引起了轻灵的注意,回头一看,原来是闫旭将珠帘放在手上把玩。今日是轻灵大婚,所以闫旭也是讨了个好喜头,身着一身嫣红的长袍,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起。不似以往的白衣长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即使束起,也是随意至极。
一身红衣的闫旭,只觉比妖孽还要美上几分。轻灵看呆了。
“嗯?”闫旭正一心把玩着这青玉做的珠帘,一道专注的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屋中并无他人,闫旭疑惑地回头望向正盯着他失神的小人儿,大红嫁衣穿在她身上,如同小孩套上大人的衣裳一般滑稽。
闫旭好笑地问道:“灵儿,你不怕方君宏进来看到你一副迷恋别的男子的模样么?”
然轻灵依旧是看着他,没有动静,闫旭无奈叹息一声,只好上前与她相对而坐:“不开心?”
他知道轻灵为何不言不语,今日他就是来向她辞行的,因为有个人嘱咐他办些事所以轻灵的婚礼也无法参加,轻灵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自己也要走了,不开心也是正常。
闫旭心里暗暗埋怨那个人,要办事也不急于一时嘛,必定是他不愿自己看着轻灵出嫁才故意把他支开。
哼,小肚鸡肠,口是心非!
“灵儿,这是闫叔叔送你的贺礼,今晚方君宏要是碰你,你就用这个。”说罢吧礼物交到轻灵手中就走了,毕竟一个男子待在新娘房里太久也是不好的。
轻灵望着手中的匕首有些不解,难不成要自己伤害方君宏不成?轻灵苦笑道:“闫叔叔······”
闫叔叔果真不喜欢方君宏呢!
方才一个嬷嬷模样的人给自己梳头,她还记得她口中碎碎念着: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轻灵开始迷茫了,抬起无神的双眼看镜中陌生的自己,岁月带走了她的笑容,如今她早忘了自己幸福时的模样。父亲说:“灵儿,这一生都不要成亲,除非找到比爹爹更好的男人。”那时的她是幸福的,即使爹爹很霸道,他却是世上最能让她幸福的人。他走了,把她的幸福也一并带离。
如今嫁娶,不得自己。
才想着,门外就传来管家匆忙的脚步声,人还未到,声音便响亮地响起:“夫人,时辰到了。”
“嗯。”轻应一声,轻灵扶着梳妆台起身,不料一个踉跄,险些倒下去。晃了晃脑袋,有些昏沉,许是昨晚着凉了。定了定神,勉强地走出房门。
“夫人请。”管家领着她一路走到前院,此时宾客满座,席间甚是热闹。有人向着新人夸赞道:“真真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吆喝声顿起,众人纷纷起坐,附和道:“此时良辰美景虚设,举杯共祝好姻缘,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众人举杯碰撞,气氛更加热闹起来。
酒席在大院中举行,然宾客又被一盏琉璃台分作两股,琉璃台高九尺九寸,寓意长长久久。艳阳高照下,琉璃台散发七彩光芒,动人耀眼。
高台上,老王爷和老夫人端然而坐,神情严肃。方君宏一身红衣,更是衬得挺拔修长,身姿卓立,他不受台下的影响,面无表情地站在终点等他的新娘。唯有王妃尹蝶微笑着站在老夫人身旁,时而深情款款望着王爷,时而又满含期待地盼着将要嫁给王爷的新妹妹,好一副大方得体的样子。
忽的又闻到嫁衣上的牡丹香,比适才浓烈些许,还带着些清凉的味道,轻灵好奇,忍不住深吸了一口。
“咳咳咳······”
“夫人怎么了?”身侧的管家听到轻灵急促压抑的咳嗽声,立刻关心问道。
轻灵不好意思说自己贪恋方才的香气大吸了一口才导致咳嗽,于是装作无事的样子摇头让管家安心。
走了几步轻灵感到身体有些不对劲,皮肤顿时火辣辣地烫着,若不是碍于大庭广众,她真想把衣服撕下来,因为这衣服此时也像扎了针似的将她娇嫩的皮肤刺得生疼。
轻灵缓缓向他走去,头脑越来越混沌,眼中的景象似蒙上了一层薄纱般模糊不清,方君宏修长的身影也化作两三个在眼前乱晃,轻灵眯了下眼,再睁开时还是没有好转,只得咬着嘴唇,这才清醒一些。但也是暂时的功夫,片刻后,又混沌起来,依稀记得自他手上接过喜绸,他盯着自己的脸看时表情凝重,看不出喜悦。
管家将轻灵带至方君宏身旁,并接过喜婆手上的红花,将两端递到两个新人的手上。迷迷糊糊任人摆布,行完三叩首之后轻灵只觉身体越来越不舒服了。
“小喜,扶我回房。”话还未说完,轻灵就倒在小喜的怀中,幸得注意力都集中在老王爷和方君宏身上,才没有人注意到轻灵的异样。
小喜却是慌了神,知道少夫人身体突然不舒服了,于是手忙脚乱地半拖半扶着主子回房。
终于回到新房的轻灵瘫软在床上,也顾不得要端坐着等新郎来掀开自己的盖头。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梦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