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有中意的人选?”把嘴中清甜的芙蓉桂花糕细细咀嚼咽下后,阿文又问道。

酒幺握筷子的手一顿,这个倒是真没有。想了想,她问:“你不是会算卦么?你替我算一算,近日可有桃花?我信你的!”

“这个嘛,”阿文捻着胡须,慢吞吞道:“桃花旺盛至极!是根正苗红的好桃花。”它说得认真,并不是在玩笑。

许久未做声的阿睡听到这话,眼里瞬间有了神采。但他并不表露,只是用饭速度更慢了也不胡乱插嘴,只尖着耳朵细细聆听。

他认为自己完全符合阿文说的根正苗红、勤劳朴实的大好青年,莫非他的机会来了?幸福降落得突然,阿睡自己都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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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只是为维护面子随口胡诌几句,没想到自己竟有如此好运。当真世事变幻无常,云诡波谲。酒幺立即产生几分兴趣,“可与我好好讲一讲?”

那应当是一朵怎样的桃花,酒幺窃以为不管怎样,一定是要能把重宴秒进尘埃的那种。

阿文稍一沉吟就摇头拒绝她,“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自然便知。”

见它一副深沉模样酒幺也不好勉强,阿文这兔子平时有什么就会说什么,若它不愿讲是不论怎样套都套不出半个多的字。

撬着碗里的饭,酒幺忽地想起回宫时发生的事,脸色凝重了些许:“阿文,那你傍晚说我有血光之灾是怎么回事?我......”

“也无甚大碍,小小皮肉苦,受一受就过去了,有句话嘛福兮祸之所伏。不要紧的,你莫要太紧张。”阿文对此似乎并不在意。

“啊?”酒幺一阵害怕,身上都还疼呢,哪个混账又要伤她!

“对了,你是说和重宴有关系?”她记得没错的的话,傍晚阿文的确说过是他。

衣冠qín_shòu卑鄙小人,抹了她的记忆竟还不许自己找他理论。酒幺寻思着若再寻到机会,一定还要再狠狠踹他。

阿文顿时语塞,当时不过随便多讲了几句没想到她竟然牢牢记在心头。

它正想着怎么搪塞过去,酒幺却兀自打断:“也罢,本宫主也算看透他,反正我也不愿见他,这段时间我便先避着,你们莫放他进屋来。可真是伤心。”说着她假意抹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阿文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完全不以为意。

命数这东西怎么可能说避开就避开?没有它的小牵机改运,岂是能随便避过去的?

若是真替酒幺把运改了重宴会打爆它吧。就像今天来福那样或者更惨,阿文淡淡地想,眉宇间复又一片深沉凝重。

***

阿道在屋里磨蹭了整整两日,除了吃饭都不出房门。妙音草他用了一次,效果微乎其微,阿道心中有点怕,他怕这就是他的嗓音没法改变,不知为何他觉得此次的预感很准。

也许上天要他做一个安静寡言的美男子,阿道悲伤地想。

酒幺打开他房门,就看得阿道正站在窗口发呆。他目光投向的方向正是渊溯宫,眼中满满的哀伤苦情。

看阿道一副苦愁的模样酒幺知道他是想蜀欢了,前些日子为稳住蜀欢,她乱编了一个缘由。

但时间过去几天,阿道也不见有什么实质的改变,酒幺心中很有不安,他俩的事若被她搅黄了可怎么办。

“阿道不若你还是老老实实和蜀欢坦白?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酒幺走过去劝道。

仰起头看他,阿道已长得牛高马大,她想起往几天他的身量还不到她的腰。有的东西真是说变就变。

阿道的嘴唇动了又动,他终于知道阿睡将将长大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忧愁——需要思虑的事情变多了。阿道沉声问道:“万一她不喜欢我的样貌怎么办?还有这与貌不配的怪异声气。”

酒幺正色道:“阿道,你莫要怪我下面说的话直接。想必你也知道,早早前蜀欢与你相处就不是因为你长得俊俏。或许她是喜欢你博学喜欢你会做饭,这些内涵的东西你并没有变,外貌不过皮囊,本宫主以为她是并不会因为一些外在的改变而对你另有看法。”

顿了顿,酒幺继续道:“若她真因为这些个就变了,她就是不值得的。同样道理,她心里也是希望你能坦诚对她,什么都交代不瞒她。”

阿道灰心丧气得很,也只有用鸡汤来拯救,有幸她平时话本看得多,所以讲起来也一套一套,头头是道。

“她不会介意么?”阿道转过头看着酒幺,眼里有一小撮希冀。

按理来说“是的!”酒幺答得果断,拍拍他硬实强壮的背,给他打气。她相信此时若她有一点点犹豫,都肯定会浇熄阿道好不容易生出的信心。“其实多看几眼,并不觉得有什么怪异,你还是从前那个人!”

“蜀欢已经等你许多天了,阿道你还是主动去向她解释清楚为好。女孩子都爱胡思乱想,你将她撂在旁这样久,不妥呀。”酒幺苦口婆心地道。

阿道听了话沉默良久,而后他紧紧捏起拳头。低下头看着几乎热泪盈眶的酒幺,他重重点头,“我这就去!”说罢,昂首阔步就要朝外走。

才走了几步,阿道回头看着立在原地不动的酒幺,又干笑着开口:“小酒,你不陪我一起过去?”他话说得很是没底气。

不过是陪他走一趟,本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但酒幺脑海中不断重复着那个血光之灾的预言。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遂她警惕地摇摇头:“都这样大的人了,你上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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