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他们
未见他们之前,木寒夏发现,林莫臣对妹夫的评价十分高。
“他也许会取得比我更大的成就。”林莫臣这样说。
“为什么?”
“他在我当年的年纪,连意气用事都没有。又有家族企业打底。怎么会做不好?”
木寒夏讶然。林莫臣却话锋一转:“不过,这也是我一开始不怎么喜欢他的原因。心机太深,作为男友完全不可靠。我本来希望林浅找个老实忠厚的男人,她性子娇纵,一辈子压着对方才好。反正有我在,她这辈子也不会缺钱。”
话说完了,就看到木寒夏一直在笑。
“笑什么?”林莫臣也低笑着问。
“我一开始……也打算找个老实忠厚的男朋友。”
林莫臣伸手就拥住了她:“想得倒美。我都拦不住厉致诚。谁又拦得住我?”
——
对于即将要见木寒夏这件事,林浅其实是有些惴惴的。因为在她心中,这个女人实在太神秘,在哥哥心中的地位也太高。这么说吧,她的存在,他们的纠葛爱情,林莫臣连她都不说。而且一提及就立刻黑了脸。唯有有过的直接评价,是某次醉酒后说:“她是我的女神。”
林莫臣的女神啊!林浅实在想象不出,这个女人会有的模样。清冷高贵吗?美艳倾城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否则怎能把哥哥这样的人抽筋剥骨?林浅甚至想象过,哥的性子某些方面其实有些小幼稚,莫非那个女人的年龄其实比他大很多,当年是一段忘年的姐弟恋?哥哥被人玩弄了抛弃了,那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看她一直窝在沙发里入神,脸还泛起了些红晕。厉致诚走过去,抱住老婆:“在想什么?”
“想木寒夏。那个被我哥捧在手心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
对于这个问题,厉致诚还真没太大兴趣。在他看来,林浅对哥哥太过盲目崇拜,所以看不透一些事情。其实从林莫臣的一些细微末节的言行里,轻易就能推断出:这不过是一个男人,辜负了一个女人,然后死心塌地想要追回的故事。林莫臣拉不下脸跟妹妹说而已。
厉致诚问:“现在他们进展如何了?”
林浅笑答:“我哥还是很厉害的。木寒夏回国好像才半年,已经同意结婚了。他们这几天就要领证。要不是咱们出国旅游,早见到了。我哥总算达成夙愿了。”
厉致诚笑了一下。
林浅:“你笑什么啊?”又是那副深不可测的模样。
“没什么。”厉致诚答,“只是想起,我当年想和你在一起,就得在短短的时间里,把一个亿做成两个亿。想和你结婚,就得扫除所有竞争对手,站上行业第一。你哥哥让我的那张结婚证,得到还真不容易。他自己倒是毫不拖延,半年就到了手。”
男人清清冷冷的语气,令林浅想笑,又觉甜蜜,说:“这有什么好比的?我哥一个人苦了多少年啊。我们当时虽然没领证,可我不是瞒着他,主动搬去跟你同居了?什么便宜你都占了,哪里吃过亏了?”
(2)日本
越与木寒夏相处,林浅越发现,这个嫂子的性格,其实跟哥哥有很大不同。她全无哥哥的冷傲脾气,还很直爽坦诚。很多事,林莫臣都不跟林浅说,大男子主义十足。但问嫂子,都会说。于是两个女人的相处,也越来越融洽。
这日,在飞往日本度假的航班上,林浅刚好跟木寒夏是一排。两个男人在后座。林莫臣提出过换位子,林浅死活不肯,而厉致诚纵容不管,木寒夏最后也笑着投了反对票。于是林莫臣只能坐在新婚妻子的身后,看着亲妹妹黏糊着她。
呵……
“嫂子,我哥是怎么把你追回来的?”林浅问。
木寒夏笑了笑,想着就在自己身后的那个男人,答:“他的确是一片真心。”她说得平和,林浅却很心疼哥哥,当然真心了,这些年他都快成禁欲狂了好不好。
“他是不是死气白咧地缠着你?”林浅小声问。
“嗯……”
他们在日本,住的是两幢自带温泉的和式别墅庭院。这晚抵达后,木寒夏还在房间里洗澡,林莫臣步出庭院,就见隔壁院子里,妹妹妹夫正在泡茶喝。他欣然走过去,林浅立刻奉上一杯给他,嘴还特别甜:“哥哥,试试我现在泡茶的手艺。”厉致诚揽着她说:“她现在泡得不错。”
不知是否人逢喜事精神爽,林莫臣喝了一口,的确微苦甘醇,入齿回香。刚想表扬几句,结果就听林浅说:“哥,听说你在北京,还天天追着寒夏姐跑步呢?我以前苦口婆心拉你去锻炼,你可从没理过我。”
林莫臣看她一眼。
“不管跟谁去,锻炼身体总是好事。”厉致诚搭腔。
“他可不止陪人锻炼身体而已。”林浅慢吞吞地说,“明明是竞争对手吧,人家一回来,直接放弃不抵抗。还把前些年得罪寒夏姐的人,都给假公济私地收拾了。我就想起当年了,我谈个恋爱,这不准那不准,不偏向你这个准妹夫也就算了,还带着外资回来收购你,美其名曰是要考验你。哥,我是不是你捡回来的啊?呵……听说还偷偷截了人家从美国寄给朋友的信呢,我可真没想到我哥会干这样的事……”
“林浅。”厉致诚打断她,低声嘱咐,“这种事……别说出来。”
“哦,好吧。”
厉致诚又抬头看着林莫臣,微笑说:“大哥,她开玩笑的。我们俩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