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太太过世,我不能心安,我下午就过去。宫池墨皱了眉头,低沉的回答。
我看他嘴角还在溢着鲜血,却一个抱怨也不说,人家在电话里吵着让他去高宅。他就老实的答应去高宅,连个辩解的话都不说。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也没听出来南宫池墨受伤,不耐烦道:“快点来吧,高先生现在情况不好。对了路上应该有几处内涝,我会派皮艇去接你。”
我站在**前都傻了,“你都这样了,还要去高宅?”
“我……在电话里是骗他的,他太聒噪了,我不想和他废话。”南宫池墨挂断了电话眉头轻轻蹙起,眼中是一丝揶揄,“我就算去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有些惊讶:“那高宅那边怎么办?”
人家还说要派皮艇来接他,结果人家南宫池墨根本没有要去高宅的打算。只是不想和电话里的人多废话,满口答应了。
我一直都以为是高宅的事情处理好了,南宫池墨才来的连家。
没想到南宫池墨来连家几天没到,高老太太就去世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连累了南宫家的人。
“哼,你知道高宅的老太太是怎么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的吗?”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低头翻看手中一本线扎的的旧书,神态认真而又专注。
书上的文字全都是繁体字,没有长期接触繁体字的人,乍一看根本看不明白上面写得内容。不过看书上的某些图案,应该是一本和阴阳术数有关的书。
我摇头,我又不认识高宅里的人,甚至连高宅附近我都没去过。最近也没有相关的报道,我怎么知道高宅的老太太是个什么情况。
南宫池墨终于放下手里的书,和我对视了一眼,就把高老太太遇到的那事和我说了。
前一段时间发生了沉船事故,死了不少人。有些死者家属喜欢在灵车经过的地方撒冥币,也有些土豪喜欢撒人民币。既然是撒了真钱,大部分人都十分阔气,红色一百块一撒就是一大把,光是看着就叫人觉得浪费啊。
不过,江城里就连乞丐都懂得守规矩,不会要这死人财,要了会到大霉。
高老太太毕竟是那个年代的人,即便儿子做的大官,依旧是改不了爱贪便宜的心态。也不觉着随风乱飘到各处角落的一百块钱大票,一直没人捡有问题,反倒觉着自己捡了大便宜。
在去殡仪馆的沿途,听说一捡就捡了三万多。
这个钱捡的越多,人就越贪心,干脆打电话给别墅里的佣人,让佣人找个纸箱子来把路上,路边,角角落落的钱都找来,装起来带回家。
要知道这一带,每天都是有马路天使天天清扫马路的,偏是没人敢碰这些钱。多少天了,地上的纸钱还是随风刮倒各处的角落,也没被收集起来处理。
这从沉船事故开始的头几天,一直到头七之后抛给亡魂的纸钱,全让老太太一个人给占了。这得惹得多少枉死的阴魂不痛快,夺人钱财,等于要人性命。何况还是扔给鬼魂的死人财,那就等于是和死人抢钱。
“这阴财可真是个惹祸的东西,高家其实不缺这点钱。”我随口一感叹,心里却明白。
其实现在很多老人都是这样,明明家里已经很有钱了,却还偏偏要去占那些小便宜。我记得有个大老板的亲娘也和高老太太差不多,家财万贯了,还偏要去菜市场排队领不不要钱的大白菜。
结果站久了脑供血不足,一脑袋撞到地上脑溢血,她儿子花了五十万救老娘,抢救了三天三夜还是撒手人寰。
这种情况,真是得不偿失。
为了几分钱的白菜,赔进去五十万,都还没保住老娘的命。
南宫池墨这个十几岁的少年,就好像看尽了这世间沧桑一般,显得并不十分的在意,“这本来就是她自己招惹的,自己改了自己的命数,注定要死。我没必要多此一举,去高宅救她。咳咳咳……”
他说着,突然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一下涨得通红,整个人蜷缩起来像个虾米一样。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大声。
紧接着,南宫池墨一口老血就喷在了蓝色的被褥上,整个人抑制不住的强烈喘息着。就好像身体里极度缺氧,呼吸困难,拼命的往身体里头稀奇。
可他的眼中是那般的倔强,好容易平静下来,却是连一声抱怨也不说。
昨天晚上的反噬,怕是伤到了内脏了。
“你伤的的这么重,怎么不去看医生。”我从饮水机里倒了一杯水给他,另一只手已经掏出手机打算先叫救护车。
他咳嗽之后整个人都变得萎靡下来,语气有些冷的说:“看了医生也没用,我召唤的幽都守卫死了,我的命脉与它相连,五脏六腑都因此受损了,活不了几日了。”
活……
活不了几日了?
一个正直韶华的少年,用这种平淡的语气跟我说,自己活不了几日了。这种感觉太怪异了,我的心跳好像漏了半拍似的呆立在原地。
我一个外人都在乎的要命,他自己却如此淡然这件事。
手指头不自觉的握紧成了拳头,我脑子里是昨晚上,他召唤出幽都守卫,被守卫惩罚扣去十年阳寿画面。他纵使没有料到会被因为召唤的守卫死亡,而被反噬,也早就做好了没了十年阳寿的准备。
“你……你是阴阳先生,来连家不过是求财而已,用得着这么拼命吗?你也看到高老太太的教训了,相比起生命来说,再多的金钱都只是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