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月姑娘听着罗昭云的诗文,感受到青年俊杰的多才,有一种面对一位拥有许多学识、见解的文人雅客,偏偏他又不迂腐儒道,还擅长武功和带军,说话也不像当代文人那样古板教条,文绉绉地附庸风雅。
这些新鲜的感觉,让倾月也有点觉得很新鲜,这是她阅人无数之后,首次有这种感觉,一个全新的男人,与众不同的少年!
“难怪萧依依会入迷,乐不彼此地往罗昭云的酒楼钻,甚至还偷偷去过他的府上度夜?”
倾月极力保持镇定,不要被眼前这个年轻的小男人迷住,失去了自己的阵营底线,因为她清楚,一旦跟对方感情纠缠不清,那将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不是对方倒向她的阵营,就是自己…….会背叛江东盟的组织。
“请入阁楼一叙。”倾月请他进船楼的二层,一座精致典雅,又不失华贵的屋子内。
二人谈天说地,倾月本就是京城的才女花魁,交际名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朝堂大事小事,官员之间的派别交锋等等,都很熟悉,她要想跟人沟通,话题绝对不断,气氛一度很融洽、愉快。
罗昭云虽然在古代经历很少,许多常识了解不够,但是一千多年的历史传承思维,使他的思想更活跃,看问题举一反三,往往说出了的观点,比倾月自以为看透的点,还有深邃,这使佳人频频眼前一亮,灵光闪动,仿佛看问题的目光也更远了。
中午,二人就在船楼雅阁内用餐,一对双胞侍女进来端菜端饭,然后被支开出去了。
侍女退出房间后,走在船舱走廊,芷芸轻声道:“这个罗公子,挺清秀的,年纪也不大,文武全才,的确惹人喜爱,看他跟咱家小娘子相谈甚欢,估计很难逃出小娘子的手掌心,被她迷住!”
芷桐神色古怪,幽幽道:“我担心的事,咱们家的小娘子,可不要被对方迷住,看上了他,以后不好向盟主交差了。”
“什么?你是说,小娘子会被那个少年迷住?这怎么可能?”芷芸摇头不信,她对倾月的魅力有信心,因为这几年,艳冠满京城,伊人韶华,魅力无人可抵挡,多少达官贵人,渴望得到倾月垂青而不得。
“我只是担心,否则,萧依依也不会那样反常了。她们这种女子,才华过人,美貌倾城,古怪想法特多,多愁善感的,并非只是看着财富和权力,一旦遇到让她们心动的男人,文武全才,估计什么都不要,也会扑上去,这个罗昭云,很像那种男人!”
“可他十五岁,刚过束发礼,离着二十岁弱冠,还有好几年了。”
芷桐道:“这有什么了,虽然按照周礼,讲究男子弱冠成年可娶,女子十五及笄可嫁,但是,汉代就不遵守了,这几百年下来,胡汉杂糅,虽然也有朝代提倡恢复周礼,但是只流于形式。咱们大隋开皇律,可是提到,男子过了十五岁的束发礼,就可以成婚了,女子过了豆蔻年纪,也就可以嫁人。”
芷芸笑道:“哎哟,瞧不出,你这几年,可是跟着小娘子学了不少见识呢。”
“那当然,你只在艺技和舞蹈上下功夫,我那些不如你,总得在某一方加深学习了,咱们姐妹互补,能跟着小娘子一起进步哩。”芷桐答道。
芷芸又道:“不过,富贵人家的公子、千金们,倒是并不着急早嫁,除了一些政治联姻,加强关系,才会很早让子女配对成婚,其余的世家,往往挑选一番,没有合适的,是不会过早让孩子糊里糊涂就成婚的,许多世家的公子都把正妻之位空出来,等待适合的门庭人选,所以,年级都会偏大一点,过了弱冠年级,尚未娶妻,也司空见惯了。”
芷桐一叹:“咱家小娘子,去年刚过了破瓜之年,比罗昭云还大上两岁,希望小娘子会清醒,不要被这小子打动吧。”
这二女嘀嘀咕咕,离开的走廊,明显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小姐不急丫鬟急,瞎操心。
倾月与罗昭云吃了很长的午膳,聊得很开心,还饮了一些酒水,倾月又亲自吹笛、抚琴,载歌载舞,只对他一人,前提是,向罗昭云邀墨。
罗昭云也不吝啬,提笔又馈赠了两首诗,应付完这一场佳人约会。
接近黄昏的时候,罗昭云离开船,先行一步,策马回京城,倾月等人为了掩人耳目,晚走一会,跟他拉开距离。
倾月看着罗昭云挺拔的身躯,策马飞驰远去,心中百感交集,大有相逢恨晚的感觉。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何萧依依会经常忍耐不住,往罗昭云的府邸和烟雨楼钻了。
正值深秋,夜幕来得早,当罗昭云策马慢行,来到街坊的时候。
秋风瑟瑟,巷子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京城有宵禁,来往行人早就赶回自己的坊区,不出来走动了。
忽然间,罗昭云勒住了马,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那股杀气若隐若现地瞄住了他,这是他进入化劲之后,整个人精气神得到提升,冥冥之中,有一张对危险的预感,秋风未动蝉先觉,这是化劲武者中,天赋极高的人,才能有的感知力。
这里是通往他所处安仁坊区的路径之一,坊路很宽,两旁有垂柳、梧桐等树排,树排后是排水沟,以及高大的坊墙。
罗昭云感受到的杀机,就是从树干和坊墙上传出,甚至还有树排的阴影角落,有人藏身。
“嗖!”
几只冷箭射出来,罗昭云不知敌人多少,所以灵机一动,假装中箭受伤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