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对面关门的巨响声,我明白了,他果然还是觉得我的世界太和谐了。
只要一想到从今以后要跟这个自大的家伙成为邻居,我的心情就一阵翻江倒海。
小萱儿说了一夜的梦话:“蚊子你在咬我,我就咬回去。”
而我一直纠结着要不要跑到昆源家门前噼里啪啦的放挂鞭炮惊扰他的安宁。这种奇特的想法一直到天亮才随着弥漫而来的睡意逐渐挥散。
我傻里傻气的梦见胡小东在梦里跟我说:“爱你不是说的而是做的。”我还在梦里红着脸扭曲了他的意思,邪恶了一整个梦境。他说,爱是做的。
我在梦里笑呵呵的被摇晃起来,当我渐渐地睁开沉重的眼帘时看到昆源从模糊到清晰的脸,我真的感觉天又黑了。
他见我一副呆死状更加用力摇晃我:“快起来,我发现了一家新开的酸奶吧,咱去尝尝鲜。”
我奋力转身背向他,他跪在床边扬着嘴角眯着笑眼。
“你要去自己去,我哪都不想去。”我有气无力的张开嘴缓缓地说。
“谷凝黛你就这点出息了?别人炮轰你,你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你不是还有我吗?天塌下来还有我帮你顶着呢!”
我最讨厌他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我“腾”的坐起身,直视着这位自以为是的家伙:“炮轰我?我谷凝黛是纸做的吗?我告诉你,我谷凝黛是钢做的,在进化几年我就是钢铁侠跟变形金刚的结合体!我怕炮轰?你开什么玩笑呢?”
我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跳进他设下的激将法的陷阱里,我还笑嘻嘻的跟在他身后推着小萱儿跑到这家名叫“他和她”的酸奶吧里坐了一整个下午。
这真是一个让我恼火的下午,小萱儿坐在我身边乐不彼此的吃着桌上的水果酸奶。
我一口气喝了八杯,昆源一直对着我嚷:“你行不行啊?没喝过酸奶啊?你看你这身彪,怎么还能吃得那么理所应当呢?”
我无视他,认真埋头猛吃,喝到最后,我抬手招呼老板娘:“再来一杯!”
年轻貌美的老板娘冲我微笑:“好的,马上来!”
昆源拿眼瞪我:“你丫的根本就不是吃货,你丫的就是个彪货!”
我奋力用余光瞪他:“您甭在我耳边叨叨,我tmd吃不饱去哪里借力气减肥?”
他不再理我,默默地拿起桌边的便利贴写了一串东西然后贴在他左手边的墙壁上。
老板娘恰好在这个时候走过来:“我们今天试营业,您还是第一个写便利贴的顾客呢!”
我摆摆手:“您甭管他!他神经有点大条。就喜欢跟纸较真,现在只是用笔蹂躏纸,没直接吃纸就是万幸了!”
年轻帅气的小老板从柜台探出头来,朝我们的位置喊话:“你们是我见过长得最惊艳的一对儿。”
我瞥了一眼正忘我写便利贴的昆源然后准备张嘴解释,坐在我身边的小萱儿含着一口酸奶含糊不清的嚷嚷:“他是我舅舅!”
老板娘的名字叫雪玲儿,她老公叫丰学岸。
两个人在外地工作的时候相遇,后来男方被逼着回家相亲,然后被父母关在家里逼着成亲,后来男方跟不爱的女人生了一个女儿。
不过有意思的是,那位伟大的新娘知道学岸不爱她,便在生下孩子的第二天离开了。
后来丰学岸跑到打工的城市找到雪玲儿。再后来就在我们的这所城市开了一家名叫他和她的酸奶吧。
即使我是写没有在脑海里幻想过这么狗血的剧情,然而这种被我视作十分狗血的剧情却真实的存在于现实中。
爱情原本就存在着伟大的能量,可以为了爱人翻山越岭也不觉劳苦。
怀揣着结识新朋友的喜悦心情跟这对幸福的情侣互留下联系方式。
刚走出酸奶吧,我爸的宾利停在酸奶吧门前不偏不斜的位置。
我一脸不悦:“有事?”
司机说:“董事长吩咐我带您去见一位朋友。”
我愤愤地说:“见什么朋友,我今天没心情。”然后就被司机强行塞到车里就连小萱儿跟昆源都没有逃过这“待遇”。
我伸出头咆哮:“你是不是不想混了?你信不信明天你就会收到辞职信?”
昆源在我身边弱弱的提醒:“你好像没有权利可以辞退他。”
坐在小萱儿跟昆源中间欲语还休的我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车子飞驰在道路中央,我问他:“能告诉我去见谁吗?我总有这个权利吧。”
司机淡淡地回答:“把你推上风口浪尖的发帖人?”
我大惊:“我爸爸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