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伤,沈慕寒最重,他不但耗去半生修为,在为清月疗伤之时也是将内力用尽,为的就是断了彼此的关系。
而清月却是失血过多,一张脸白的碜人,步子也是摇摇欲坠,她恨自己为何没有早一步下手杀了这个女人,此刻,害了师兄还要搭上自己,可是,没关系,只要师兄在她身边,不管是死是活,只要在她身边。
而夏木槿却是泡在那黑乎乎的药中几个时辰,又淋了雨,浑身也是忽冷忽热,虽不是如他们两个那般不同程度的受伤,可是终归是半条命的人。
“清月,你冷静点,这样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她试图说服此刻失去理智到发狂的清月,小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迫使自己清醒并不晕过去。
她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此刻却是要闹得同归于尽的场面,所以,唯一能做的便是缓和清月的情绪。
可是清月却似发疯似得摇着头,一脸凄凉而绝望,更是泪如雨下:
“夏木槿,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他看着我长大,教我说话,教我走路,教我学会吃第一口饭,没遇到你之前,即便是这世间所有女子对他投怀送抱,他都会淡定如初,可遇到了你之后,他的眼里便再也没有我这个小师妹,满心满眼的宠爱只给了你,你知道么?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动了杀机,可是我怕这样做之后他会不高兴,会生我的气,此刻,我有多么后悔我的那些愚蠢的举动你知道么?我宁愿他一辈子不娶,也不要娶我以外的女人。”说道最后清月几乎疯狂的嘶吼起来,她的声音嘶哑,甚至带着一丝含糊,见夏木槿愣愣的看着自己,便是仰头狂笑几声,继续道:
“你以为回来之后我愿意一个人守在这样的破山庄,是他,是他将我给禁足了,而且还遣走所有人,说是要我好好反思,你不知道这几个月来他为你做了什么,连自己不能练的神功也去尝试练,终于,将那变异斑鸠给升级,终于擒了冥烈,甚至将母蛊找到,可是将这子蛊引出,必须要回到君渊山庄,因为这里有最好的条件,最高级的药材,甚至连那药缸都是无价之宝,可是,最后,他为了你耗去一身修为,却还与门派断绝任何关系,你说,这样的男人,是不是还不如死了好?”
夏木槿脑海嗡嗡嗡作响,清月的话像是复读机那般不断地在她脑海里响着,飘着,而清月的最后几个字使得她浑身发悚,便是整个身子都扑在沈慕寒身上,试图用自己瘦弱的双臂抱紧他,可是他太过沉重,重到她拉起他的一直手臂都显得那般的费力。
“你醒来,醒来,醒来啊......”
她不断的拍打着他的后背,低声的哭着,嘶吼着。
“来人啦,来人啦......”
可不管她怎么呼喊沈慕寒始终都闭着一双眸子,最后她想起还有庄丁,便是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呵呵....你说的是他们两个么?”
清月那阴森的笑传入她耳尖,紧接着,她手中便出现两颗还流着血的心脏,那心脏在雨夜之中隐隐还在跳动,夏木槿瞠大一双惊恐的眸子,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连哭都显得那么的无助。
清月笑的尤为的诡异而阴森,这笑声在这诡异的雨夜之中更显突出而恐惧,倏然,只见她直接在那滴着血的心间咬了一口,对着夏木槿咀嚼几下,便是阴阳怪气的道:“你可知,冥烈这辈子吃了多少人的心喝了多少人的鲜血么?”
夏木槿牙齿打颤,从来不曾见过这么恶心恐怖的场面,胃中直泛酸,可却又吐不出来。
她不知道清月是否将那一口心尖肉给吞了下去,只是见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猩红的唇瓣,便是倾身惑道:
“可是...我现在最想吃的却”说着,眉目一垂,那沾着血迹的手指指着夏木槿身下的沈慕寒,尖声道:“是他的心。”
夏木槿一个激灵,抱着沈慕寒便是往后挪动,试图里清月更远一点,可是,刚才那一幕似乎在自己的梦境里出现过,是那个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逼迫她吃家里人的心。
“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同时,她一手朝着泥浆里胡乱摸去,突然,指尖一股凉意,便是立马将那东西抓在了手里,警告道。
而同时也意识到,这手里抓着的并未什么兵器,而是一块石头,石头冰冰凉凉的温度透过指尖直达四肢百骸,犹如她此刻千疮百孔却又绝望到尽头的心。
可却也燃起某份希望,明一他们怎么还不来?
清月却只是嗜血一笑,随即便是扔了手里两颗湿漉漉的心,厉眸一寒,双手便是朝夏木槿伸过来。
夏木槿惊的连声音都发不出,瞪大一双眸子,看着那九阴白骨爪的手伸来,却是猛地用手心的手头朝她的手砸去,砸一下不够砸两下,两下不够砸三下。
而她却也是闭着双眸一阵胡乱的砸,可那石头却不敢离手。
清月本就失血过多,却不曾想自己的大意还真让砸中了,雪白通透的手背当即划出一道血痕,而那道丑陋的口子却在这样的雨夜的昏暗当中愈加的刺目慎人。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