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闻言心中惊惧,正要说什么话撇清,却见一个丫头走过来对青罗低声说了几句话。来的人是翠墨,神情郑重,青罗闻言也是一怔,连脸色也微微一变。平静之后又如前谈笑,先时与青罗针锋相对之人见无处插话,也就只好搁到一边,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也就离席了。青罗又坐了一时,瞧了瞧不远处坐着的怀慕,低头想了想便嘱咐翠墨几句,又对秦氏笑道,“我才刚多喝了几杯,实在是难受得紧,要去后头歇一歇,这里还有许多女客,夫人替我周全一二。”秦氏便笑道,“王妃只管去,这里自然有我们照应着。”青罗便又对众人告罪,匆匆离席往后头去。
那一边怀慕正和众人一起观赏歌舞,一眼瞧见青罗离席,心里觉得古怪,正要叫人跟上去瞧,却见翠墨走过来笑道,“王爷,王妃说是喝多了几杯酒,身子不爽快呢,要去后头歇一歇,请王爷不必担心,这里的事情要紧。”怀慕便释然一道,“她酒量原是不错的,怎么今儿个倒醉得这样快。既然多喝了几杯,那你也跟着去伺候,给你们王妃沏一杯茶喝。”翠墨笑着应了便也往后去了。
怀慕见翠墨走了,心里却仍旧有些不放心,正要叫人嘱咐几句,却见一边坐着的董余也起身离席,便一把扯住了笑道,“又抓到一个逃席的了,趁着这会子都在看前头歌舞,竟然从我这里溜走,也只有你会如此了。只是你是从来不饮酒的,怎么也想谎称是醉了,要去外头歇着不成?”董余苦笑道,“虽然没有喝酒,也实在是撑持不住。原本还觉得不打紧,只是这里实在是吵闹,我倒觉得有些头疼了。若再不早早离去,当真在席上昏了过去,更是有碍体面。”
怀慕见董余脸色苍白,也蹙眉道,“我瞧你这几日身子也着实不好,想必是前头这几个月跟着我四处奔波,十分劳顿。如今好容易全盘皆定,你这一颗心也就渐渐放了下来,只是这心里畅快了,身子反而倒不由自己使唤了。说来也是难为了你,虽然是将门出身,却是个文臣的性子,不比仲平。也罢了,你就去歇着。”又笑道,“你是比我有福气的,我也觉得身上乏力呢,却实在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