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连行了数日,在路上停停走走,终于到了西疆,关于西疆,有很多美丽动人的传说。传说中,西疆姑娘眉目如画,能歌善舞,嗓音都是甜的让人发麻,不比胡姬差,但这也仅仅是传说。
西疆与中原不合是长久以往的事实,每换一代皇帝,西疆就开始叛乱,蠢蠢欲动的想要挑动中原权利。可惜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而偏偏西疆又擅用蛊毒,史书云:蛊毒起,于西疆边境,后随西人钻研,能种其于身,令人神魂皆失,不知所谓。又有蛊毒者,无味无形无气,中蛊者不知身中,必暴毙。
蛊毒的厉害,苏沉香是知晓的,不然蹇青柏也不会如此着急。
西疆郾城,苏沉香带着槐夏维夏,住在了郾城一家客栈,这里的客栈与万州柳州地方不同,外边蒙着一张大布,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半片缝隙,留人进去。苏沉香与几人进去,这才发觉,客栈竟是土楼模样,睡的是大炕,这冬日,再冷也不怕。这炕下,烧着炭。
槐夏与维夏皆是做了男装打扮,瞧着这副模样,倒也新奇,槐夏啧啧称道:“这般聪慧的主意也不知是谁想的,竟能将柴火往床下烧。”
这……
苏沉香瞟了她一眼,淡然道:“这叫做炕,不是床。与京城的床不相同,京城比不上这里严寒,因此需要炕来保暖。”
这下,槐夏讶然了,京城再不冷,也是鹅毛大雪纷纷下,这里,竟然比得京城还冷?这苏沉香不说,槐夏都未曾注意,这一看,确实注意到了寒冷,不禁咋舌:“想来已是夏季,怎这里这般寒冷?”
走在外边,犹如刀子在脸上刮。苏沉香这下默然了,槐夏问题实在太多,她也不知,到底要不要回答她。将少数的行李安顿好,苏沉香几人等到叶少云。
“先生和三位小哥,先在这郾城休息两天,待将军把军营里的事物都处理好后,再来接几位去军营。”
叶少云说话慢条斯理,又特意看了一眼槐夏,“想必这里的饮食几位都不太能吃惯,但也没关系。这里有京城带来的厨子,时不时做上几顿,但那厨子也是当地郾城官吏家的,因此并不京城做厨,还请先生……”
“不必了。”苏沉香淡然开口,朝着叶少云含笑道,“我们这两个小哥,可是厨艺高手,何必去麻烦别人。若是军师想吃家乡菜,经常来就好了。”
这显然,是给叶少云和槐夏说媒撮合,叶少云闷笑,槐夏却郁闷起来。一旁的维夏也开始打量起面前的男人,想起之前她泼了他满头的洗脸水,不禁脸色一红,红到了耳根。
苏沉香自然是怕维夏槐夏因为一个男人生了嫌隙,况且槐夏又是个心慈的主儿,说不定到手的男人,都给了人家。想到这里,苏沉香心中一叹。
叶少云笑道:“过两天,先生就能来军营了,到时候,大家时常聚在一起,吃个饭什么的,也是容易至极的事情。”
他笑,一旁的秋生有些结巴的询问他,“军师,我想知晓,军营中的士兵,真的有中蛊毒者?”
这话也是苏沉香想问的,只是没有想这么快问。苏沉香默然,赞同了他的问话。叶少云脸色微微迟疑,随后点头,“是的,不光如此,前些日子,还染上了瘟疫,士兵损失惨重。原本将军在绝城坐镇,这下,迫不得已来了郾城。”
绝城,苏沉香眸子一动,应当就是上次他提过的地方,苏沉香点头,“离郾城应当也不是太远,只是两个兵营,似乎从未联手过。这次蹇将军来了郾城,那绝城那边,换了谁?”
她思来想去,似乎没什么人可以选择,老裕亲王得了重病。杨将军也是不得空闲,这次能在西疆说得起话的,自然只有蹇青柏,那绝城那边怎么办?
苏沉香眸子一亮,却又忽的暗了下去。她看向叶少云,叶少云对她点头,有些沉重:“是的,这次,裕亲王府的小王爷,亲自坐镇,在绝城。”
苏沉香这下,无话可说了。
萧元凤好好的王爷不当,要来边城吃苦,原因无非有二,一是为了笼络圣心,让圣上高看他一眼,借着子承父业的名义,不让裕亲王府就此消耗太快。二是有了蹇青柏,他却自愿镇守绝城,除非是有极大的信心,能够做的比蹇青柏好。这样,也就彻底的打压了蹇青柏,让蹇青柏失去皇上宠信,不得重用。
他想要兵权,又靠着联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萧元凤在下一步自以为运筹帷幄的棋,但他未曾想到,蹇青柏从来都无意与他对弈,又或者说,从来不曾将他当成过对手。
苏沉香点头,觉得呼吸急促起来,上一世,萧元凤战胜归来,深得皇上宠信,因此唆使她去盗取宝物,可惜的是,皇上并不察觉他的野心,反而为他大义灭亲而感动。
想到这里,苏沉香的恨意,越来越浓。
拳头,也攥的越来越紧。
叶少云将一张羊皮卷交给苏沉香,告诉她这是郾城的地图,只是没有事情的时候,不可轻易外出。这里有时会有西人出没。那些西人即使寒冬腊月,也是打着赤膊,身材高大魁梧,满脸的络腮胡,只剩下眼睛。看起来面目实在可憎。
要是在这郾城里遇到那些西人,并不是一件好事。他们动不动就会给人下蛊毒,因此,郾城的百姓都是极小心翼翼的,生怕将他们哪儿得罪了,染的一身绝症。
苏沉香点头,表示了然。槐夏维夏虽然也知道了,可是心中到底是惧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