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香在胡族王宫呆了三天,拿下了胡族的盟约。胡族大王身体也好转一些,每日生食一只狼舌,情况也好了许多。但依旧听着苏沉香的医嘱,不可多吃,亦不可断用。苏沉香的药粉乃独家秘制。她怕这胡族大汗狡诈,便讲回到中原再制药粉,遣人送来。
胡族大王听了高兴,当下赏她一块玉佩,说她有了这玉佩,只要胡人见了她便会马首是瞻,唯命是从。苏沉香倒是不知这玉佩有何好处,但既然他如此说了,她便就收下了。只是苦的是,他的那些爱姬,从此与他无缘了。
离开胡族那日,大王备了酒席。在大殿中安顿好了酒宴,苏沉香与槐夏坐着,霄三姬四立在她的身后,雪姬在中间跳舞,身段妖娆,不时的朝大王抛媚眼,可惜他却如同没有看见一般,神思飘渺。苏沉香抿唇,这男女之间,可是有趣多了。
当一个看客,比身在其中,要享受的多。
例如那英允与月儿,恩爱的很,倒是叫人羡慕。这大王,亦是宠惯了这雪姬,现今雪姬得不到他的重视,心中不好受,使出所有招数,都讨不得他欢心。一曲舞毕,摔着袖子,不跳了。走到大王旁边,将盘子里的瓜果递到他面前,委屈道:“大王,你可是不喜雪姬了,以往雪姬跳舞,你最喜欢看,且还会让雪姬敬酒,大王如今是怎么了……”
大王额间冷汗冒出,他要怎么给她解释?总不能说,他现在变了样,已经是终身不举了?这说出去,可是奇耻大辱啊!苏沉香将他的脸色看的真切,想笑又只能忍着。大王朝她投了一个询问的目光,苏沉香轻轻摇头,要他莫要坏了规矩。
雪姬自然也注意到两人的互动,当下,看向苏沉香的眼神,就高深莫测起来。再看向胡族大王,也有了一丝不解,莫非,这两人,是断袖?
苏沉香抿唇一笑,这雪姬的目光,也太过明目张胆了。槐夏递给了她一片瓜,她低头吃了起来。并不看雪姬的表情。雪姬嘟嚷:“大王,你是如何不理雪姬了,难道,你不喜欢雪姬了?”
胡族大王脸色微微尴尬,顿了顿,方才道:“雪姬,今后,你便跟着那中原来的公子,可好?”此话一出,苏沉香口中的瓜差点喷了出来。那雪姬一脸愤懑,苏沉香连忙道:“大王可要三思,这雪姬跟了大王这么久,不说伉俪情深,也是深得大王喜爱,这要是赏了小人,那可就太可惜了。莫说小人不好女色,就说小人喜女色,这张脸也亏了雪姬美貌,还请大王收回这等念想。”
那意思就是,反正你看着办吧,别想着把你用过的女人塞给我,目前我还不稀罕。以后也不稀罕。反正我不要女人就是不要女人。
果然,胡族大王脸色也好了许多:“寡人也是说笑,说笑而已。”
谁知雪姬却是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说不出的委屈。胡族大王一瞧,甚是心疼,将她搂在怀中,心中自责不已。
若是他没有中蛊毒,又没有吃那药。再如何靠近她也是无所谓的。只是现在,他抱着她,就如同抱着木偶娃娃,毫无感觉。
但是心里,依旧是疼惜的。
苏沉香见此,轻咳一声:“雪姬对大王一往情深,倒是不错,不错啊。”
听苏沉香此言,胡族大王的脸色又松了许多,抱着雪姬,久久不愿松手。
当夜,苏沉香驾车离去。霄三姬四作陪,本来胡族大王还想多留她两日,她当下道:“此事不可耽误,只要将这羊皮卷交给了皇上,小人才能制药给大王。大王若是倒是没了药粉,这不就前功尽弃了?”
大王见她心里想着自己病情,感动不已,当下送了她许多珍宝布匹当做谢礼,苏沉香心里这才平衡了许多。瞧瞧人家胡族大王,跟那个西族的英允有多大的不同。在西族吃两天肉,英允都心疼的要掉泪了。还是这胡族大王爽快。
不过,只要把这羊皮卷交到圣上手中,能得到的奖赏,自然比这个多。想到这里,苏沉香的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一些。
马车上,槐夏给她捶腿,心里不安:“小姐,虽然事情办好了,可是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踏实的感觉。这是为何?”
苏沉香点头:“我也有。”
她此行虽然低调,但经过了西族,又去了胡族。势必引起了旁人的注意,若是没有人注意,这才叫人匪夷所思。苏沉香算着日子,总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果然,在快要到郾城的时候,马车被劫。
十几个黑面人将马车拦了下来,苏沉香和槐夏躲在马车里。苏沉香当即就将羊皮卷塞到了槐夏的衣裳里,轻声叮嘱:“这羊皮卷,定要亲手交到将军手里。”
她握着槐夏的手,一脸认真。槐夏捂着嘴,眼泪差点滚落下来。苏沉香训斥:“不许哭!这次,便是我揪出余党的最好时机!”
外边人还在打杀,虽然有霄三姬四撑着,苏沉香却是不敢保证会完全。她道:“我下了马车,引起那些人的注意,霄三姬四会护我,你一个人,在马车上不要妄动。马儿受惊必定乱跑,这儿离郾城不远,离这儿远了,你便下了车,自己去郾城。找将军。”
她说的有条有理,没有半分停顿。苏沉香从怀中拿出青柏玉,递到她手中:“见玉如见人。去找将军!”
说罢,她掀帘跃下马车,一簪子刺在马背上,马受惊发疯似的跑了起来。
一时冲出了这十几人的重围,苏沉香瞧着他们拿着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