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陆云卿的房间,双边门打开,从里面传来一阵呜咽的声音,只是声音断断续续,而且有气无力。(..)
杨徽敏腿有些发软,但还是冲了进去。
卧室里没有看到吴小娟人,阳台的窗户是打开的,墨色的窗帘随风飘起,房间里有些冷,杨徽敏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双肩,朝阳台方向走去。
越往那里走,声音就越清晰。
她走到**边想关窗户,差点吓了一跳。
从窗户往右看去的阳台上,坐着一个人,双手和脚都被黑色胶带捆绑着,她的嘴也被胶带贴着,她的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整个人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冷,一直在发抖。
杨徽敏来不及关窗户,绕进了阳台,立马吩咐佣人道:“还愣着做什么啊,还不快给少奶奶解开?”
“哦哦,好。”佣人立马慌手忙脚地蹲下,给吴小娟撕开黑色胶带。
只听到东西撕扯的声音,吴小娟吃痛地叫了好几声。
片刻后,吴小娟身上的胶带才被撕掉,可是她却站不起来,手腕上和脚踝上全是勒痕,脸上全是泪水。
“妈,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想要害死她肚子里的孩子。”吴小娟全身发抖,她没有推沈夏,沈夏只是有惊无险,想不到陆云卿已经情绪失控,差点杀了她。
要是他知道,当初的车祸是她亲手造成的,她还能有全尸么?
吴小娟不敢去想,她抱着自己,身子颤抖地更加厉害。
杨徽敏不知道其中隐情,只能叹气,“沈夏就是阿云的死穴,你以后就别去招惹她了。现在你能做的,就是按照计划去做,还能挽救你。”
“妈,你一定要帮我,我都听你的,听你的。”吴小娟哆嗦着,拉上杨徽敏的手,她的双眼没有一丝神色,空洞地就像被人挖去了魂魄一般。
几分钟前,陆云卿回来,将她带上了二楼,差点把她掐死……事后她便被这样绑着。
“好冷……妈,我好冷。”
“来,进来,进来说。”杨徽敏把吴小娟扶了进来,让佣人关上了窗户,又给她倒了一杯热开水暖身。
“你今晚就和阿云说,你可以对外宣称怀孕,到时候就可以把沈夏的孩子顺理成章地接过来了,这样沈夏就不会那么抵抗了。咱不是收养沈夏的孩子,她的孩子未来就是爵家小少爷。”
“好。”吴小娟点着头,可是她不甘心。她之前费尽心思地设计了和陆云卿**,她不能前功尽弃,不能……
外面的路灯昏暗,沈夏穿着病人装在空旷的马路上跑着,她已经感受不到周身的寒冷了,她只知道,她的孩子,不能给他,不能给吴小娟抚养。
站在马路上,拦了半天都没有看到出租车。
她抱着自己拼命地跑,又怕后面的人追来。
“那个方向,追!”
后面有一大票的人追,沈夏躲进了一条黑暗的巷子。她紧紧拽着手机,做最后的打算。
她想再给陆云卿一次机会……
只要他放了她……
时间分秒过去,空寂的巷子有些冷,沈夏靠在漆黑的墙上,身上的衣服单薄,碰到后背的肉很疼。
此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手机,没想到上面显示的名字,竟然是他。
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徘徊不定,有满心的委屈和恐惧。
慢慢地划开了电话,那头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却有些低沉,“好久不见,夏夏。”
沈夏有些哽咽,点了点头,“恩。”
“我太没用,让你受委屈了。如果我能有陆子半点骨气,就应该和家里闹翻,带你私奔。”那头的声音轻轻的。
沈夏听着心痛,吸了吸鼻子,“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做了一个孝子该做的决定。高家需要你,如果你真为了我和家族闹掰,我也不会和你离开的。”
“夏夏,我想你……”
良久的沉默,沈夏的心在那一刻有一丝的触动。
她觉得眼眶有些发酸,有种东西忍不住就要流下来。
“忘了我,好好继续你的人生。以后都别再了。”说毕,沈夏挂断了电话,在高成风的名字上点下了删除按钮。
如果说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男人,应该就是他了。
泪水止不住地流,她抬手擦着眼泪。心在那一刻,有种喘不上缺氧的感觉。
心失去了氧份供给,离停止就差一秒。
“为他很心痛?”
一道冷沉的声音传来,犹如一把钢刀狠狠插进沈夏的心里。
沈夏抬手的动作一滞,抬起头看来人。
黑暗的巷子,光线昏暗,橘色的路灯下,他就那么站着,脸背着光,看不到表情,但是他的声音冷若冰霜。
“陆云卿,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不肯放过我么?”
“在京城里,我陆云卿想对付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陆云卿沉声,步步朝着沈夏逼来。
沈夏当然知道,在这个京城,敢得罪他陆云卿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无论是在羊蝎子涮锅店的卫生间里,那个被打破头的男人,还是在ktv里那个被逼迫喝酒喝到吐,最后给陆云卿磕头做孙子的男人,哪一个不是被他折磨地放下了人格和尊严?
沈夏觉得窒息,她的手指轻轻地用指纹划开了手机,余光瞟到了屏幕,在第二个通话记录那按下。
“跟我回去。”陆云卿靠近,伸出大手。
沈夏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只大手上,她摸索到手机侧边的声音键,将声音调成